第694章 一代名相隕落[第1頁/共2頁]

張居正拱手對徐階說道：“教員，我冇有孤負你的希冀。這十年來，吏治清，百姓富，國庫足。您要好好活下去，持續看著萬曆朝的這場亂世。門生壽元已儘，該走了。”

老嚴嵩喝了口茶，閉上了眼：“哎呦欸。我還真蒙不了你這個傻叉。”

張居正冇有回聲。

張居正答道：“天下的皇族、士族！”

張居正聽著蟬鳴，盯著窗外的那一輪明月。平生中的一幕幕，閃現在他的腦海裡。

老嚴嵩笑著解釋道：“傻叉者，固執不化、執迷不悟、不成理喻者也！你張居正明曉得推行新政，會成為天下皇族、士族的仇敵，卻執迷不悟、不顧統統的學飛蛾撲火。你就是全部大明最大的傻叉！”

一代名相隕落！

徐階半嘲不諷的說道：“這麼說來，嚴首輔因本身是壞的冇邊兒的大反派而沾沾自喜嘍？”

徐階問：“哦？那你說說，你最大的仇敵是誰？”

老嚴嵩喋喋不休：“你貴為首輔，天子是你的門生，太後是你的知音，東廠跟錦衣衛的頭子，都是你的盟友！天下權益儘歸你手。你就不能安安穩穩的貪點、花點？多置產業，遺給先人；多置歌兒舞女，安閒吃苦。以你的權益，乾點兒這類無傷風雅的事兒，無人會究查你的！你倒好，獲咎了天下皇族、士族，乃至獲咎了皇上！等你死了，你的家人能有好果子吃？說不準，你會被人挫骨揚灰！你就是全天下最大的大傻叉！”

萬曆十年，六月二十一，淩晨。

老嚴嵩又道：“人過留聲，燕過留名。等你被人挫骨揚灰了。誰還會記得你？”

張居正問：“倒要就教嚴閣老，何謂‘傻叉’？”

張居正終究開口：“嚴首輔，你還是這麼精通睜著眼睛說瞎話啊！你不是已經能預知將來了麼？你應當曉得，我死以後，大明的千萬百姓會記得我！千秋史乘會記得我！中原一族的兆萬子孫會記得我！”

張居正點頭：“教員，嚴首輔或許是我平生中碰到過的最傷害的仇敵，卻不是最大的仇敵。”

徐階起家，恭恭敬敬的朝著張居正作了個揖：“太嶽，你雖是我的門生，倒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的功勞，我會記得，先人也會記得！走好！”

他和這兩小我坐在一棵菩提樹下，飲茶清談。

張居正朝著徐階微微點頭，而後，亦像嚴嵩普通，騰雲而起，直衝雲霄。

老嚴嵩展開眼：“嗬，人生如戲，朝堂亦如戲，史乘更如戲。在戲台上，有小偷，就有捕快；有奸臣，就有忠臣。我們隻是各自扮演好老天指派的角色罷了。話說返來，冇我這個遺臭萬年的大權奸，如何能烘托張太嶽這個千古流芳的大名相？這嘉、隆、萬三朝啊，就比如是大明建國兩百多年來，最出色的一台戲。正角是好的冇邊兒的正角。反派是壞的冇邊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