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舍與保[第1頁/共3頁]

賀六道：“我想哪天悶頭大睡一覺，第二天一大早，就再也醒不過來。”

賀六開口：“皇上。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殺了老臣，能夠成全皇上。皇上隨時都能夠取老臣的命。但有一事，臣要稟報皇上，請皇上乾綱專斷，懲辦禍首。若如此，老臣死也能瞑目了。”

萬曆帝一聲感喟：“賀六，普天之下，最懂朕心的，恐怕便是你了。朕也是逼不得已。言官、內閣抱成了團，逼朕立皇宗子為儲君。再加上一個你，朕恐怕隻能遂了臣子們的心願。嗬，嘉靖爺殯天前，曾跟隆慶爺有一番深談。朕成為太子的那天，隆慶爺又將嘉靖爺對他說的那番話，奉告了朕。朕當時隻是個孩子，聽不懂。現在朕懂了。賀六，你曉得嘉靖爺對隆慶爺說了甚麼嘛？”

萬曆帝俄然話鋒一轉，問了一個與刺殺案毫不相乾的題目：“你知不曉得，嘉靖爺當年對徐階說過一句話：做天子，必然要學會一件事，那邊是舍。”

賀六磕了個頭：“臣曉得，皇上一心想攙扶皇三子做太子。而皇宗子背後，站著老臣。老臣浮名太盛，站在皇宗子這一方，讓皇宗子的職位穩若盤石。以是，皇上籌算藉著臣私放陸紈這個由頭，舍掉臣，成全皇三子。”

賀六道：“放走陸紈，老臣並不悔怨。水有源，樹有根。我賀六之以是能成為大明的太子少保，朝廷的鎮山侯，端賴陸老批示使當年的提攜。飲水思源，老批示使的恩典，我是必然要報的。再說老批示使、陸四兩代人，為國鞠躬儘瘁。我不能坐視陸家絕後。”

賀六叩首道：“臣不知。”

半晌後，他便撤銷了這個設法。陸紈並不是刺殺案的禍首禍首，他也隻不過是被張鯨操縱了的東西罷了。

黃世襄跟張鯨跪在地上。張鯨抹著眼淚。黃世襄則哽嚥著說道：“皇上，奴婢本來還奇特。奴婢在運國土東段羈繫寺人的位置上做的好好的，如何會俄然被調入都城？現在想，必然是賀六做的手腳！”

張鯨跟黃世襄領旨退下。

黃世襄倒是個聰明人，他趕緊道：“寄父，我懂！一會兒去了永壽宮大殿，我就一口咬定，賀六派人綁架了我，酷刑逼供，讓我承認當初殺賀世忠的，是寄父您！他之以是酷刑逼供，是因為他想栽贓寄父這個大忠臣！”

賀六答道：“有人證。人證是新任銀作局管事牌子黃世襄。”

大殿當中，又隻剩下萬曆帝、賀六君臣二人。

萬曆帝朝著殿外的王之禎喊：“帶黃世襄到大殿來！”

賀六叩首：“臣明白。那群隻曉得聒噪的清流言官，讓皇上寢食難安。要對於那些人，張鯨是再合適不過的東西。”

“奴婢一進京，便被賀六的部下綁了。賀六讓他們對我酷刑逼供。讓我編造謊話！說六年前賀世忠被殺、楊萬遇刺的幕後教唆者是張公公！奴婢實在受不住錦衣衛的諸般大刑。就隻好招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