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永壽宮的交鋒[第1頁/共3頁]

“胡宗憲？”嘉靖帝一愣，而後說：“你感覺胡宗憲是個甚麼樣的人？”

呂芳的乾兒子楊金水參與發賣私鹽，如果事發，他這個做寄父的，亦是難逃乾係。

“如何不回朕的話？”嘉靖帝怒道。

賀六叩首道：“皇上，臣不怕獲咎諸位上官。臣的飛魚服上花團錦簇，這滿是皇上的恩情。臣受著皇恩，就要為皇上、為朝廷著力。臣雖身份卑賤，心中卻不能冇有朝局。臣萬死，的確冇有極力去查私鹽案。因為私鹽案一旦水落石出，江南必亂，江南財稅占了國庫支出的半壁江山，江南亂了，朝局必亂！”

賀六驀地昂首，他竟然不顧宮裡的端方，直視著嘉靖帝的眼睛：“皇上，胡宗憲即使想賄賂臣，怕是也拿不出銀子！他在江南仕進，清的如錢塘江裡的水普通。一日三餐，僅以米飯配鹹菜充饑。”

賀六不知如何了，本來已經下定了決計，替楊金水、鄭泌昌他們坦白下來。可在嘉靖帝的這一聲龍嘯後，他卻鬼使神差的脫口而出：“啟稟皇上。。。。捐銀子的是浙江巡撫鄭泌昌、南京戶部尚書張晉、江南織造局兼浙江市泊司總管寺人楊金水、南京錦衣衛鎮撫使呂達、河道衙門巡防營批示使胡雄。。。。。”

賀六一陣沉默。

賀六道：“臣不敢欺瞞皇上，這些話，是胡宗憲大人教我的。”

“臣。。。確。。。。實不知。”賀六竟情不自禁的變得吞吞吐吐。

賀六叩首道：“臣確切不知。”

嘉靖帝走下青紗帷帳，走到賀六的麵前，俯下身子。幾近臉對臉的對賀六說：“確切不知？”

賀六平靜的說道：“啟稟皇上。那些發賣私鹽的禍首，害怕皇上的天威。臣要求朝廷設立江南賑災籌餉衙門，就是為了給他們一個機遇，讓他們本身把銀子吐出來。這些銀子，他們是以匿名捐的體例吐出來的。皇上天威浩大，在天威麵前，宵小之徒痛悔之前的罪過。他們隻能交出這些本不屬於他們的銀子以求贖罪。”

嘉靖帝在賀六的眼睛裡看出了他對胡宗憲樸拙的佩服。

嘉靖帝笑了笑：“胡宗憲是嚴嵩的門生。你這麼說，有媚諂首輔嚴嵩的懷疑。”

賀六道：“皇上，到底是誰吐出的臟銀，臣的確不知。”

賀六聽後，俄然想起了老胡的話：我們這位皇上二十年不上朝，卻能玩弄群臣於股掌之上。他是人間絕頂的聰明人。

嘉靖帝是一國之君，九五之尊。他的身上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嚴肅。賀六一時竟被這類嚴肅鎮住了。他想：總說天威浩大，明天賦切實在實的感遭到，甚麼是天威！

呂芳笑盈盈的看著賀六。賀龍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驚駭。

嘉靖帝道：“哦？想不到你一個小小的五品錦衣衛百戶，竟另有如此純熟沉穩的一番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