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頁/共5頁]
跟著她的話語聲,赤膊男人以一個標緻的後空翻自高杆上躍下,抱膝連打了三個筋鬥,撲通一聲穿入水中……恰是春寒料峭時,河麵雖未結冰,河水倒是冷的砭骨,楊嶽不由縮了縮脖子,替那人打了個顫抖。
今夏喜滋滋地收好銀子,與楊嶽籌辦分開,行出幾步以後,刹住腳步轉頭看向陸繹,表情甚好地提示道:“我不曉得諸位官爺在找甚麼,不過他的衣袖上有青苔的陳跡,鞋子半濕,我猜他在之火線纔去過間隔河水很近的處所,比如橋洞之類的。”
當今天下,位高權重者,刨去高高在上卻隻一心向道的世宗,獨剩下二人。一個是嚴嵩,內閣首輔,在朝中結黨營私,自不必說。另有一人,陸炳,錦衣衛最高批示使,他和世宗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好哥們,還曾冒著生命傷害突入火中救出世宗。他和世宗的乾係就一個字鐵兩個字瓷實三個字冇的說。陸炳嚴格意義上來講他還算是個不錯的官,雖說解除異己,大權獨攬,但起碼恪失職守,也確切昭雪了詔獄中很多冤案,不過滿朝皆知,他與嚴嵩交好。
這些開消都省下來,那嫁奩也可回本了。
“找死啊你!還不從速滾!”
算命先生自是曉得詔獄可怖之處,神采慘變,俄然猛力起家掙紮,竟不是為了逃脫,而是揉身撲在那柄抹毒的匕首上……
來者身穿竹青實地紗金補行衣,本質廂帶,甚是軒昂劃一,一腳踏在算命先生持匕首的手腕上,語氣冰冷得像是排泄絲絲寒氣。
陸繹再次側頭,固然冇有說話,但眼底寒光的意義很較著:閉嘴!
“……不曉得!”算命先生疼得盜汗直冒。
“活做得還挺細。”楊嶽瞧著,朝今夏私語。
“你……”
孫吉星忙攙著娘子吃緊回家去,楊嶽目送他們背影消逝在人群中,才朝今夏驚奇道:“好端端的,嚇他們做甚麼?”
當下傳聞孃親竟然看上了易先生家的老三,今夏第一個反應便是孃親到底攢了多少嫁奩,竟然能讓易家動心。再轉而一想,孃親這個主張實在一勞永逸:如果她嫁入易家,作為小舅子,袁益接下來幾年的私塾用度便可全省下來,另有夏季的冰敬夏季的炭敬都可免掉,確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她煩惱地捏捏眉心,忽得聞聲左邊人群中起了一陣喧鬨,正欲伸頭張望,便見有一頭戴飄飄巾身穿三鑲道袍的男人跌過行人重重摔過來,不偏不倚正摔在她的豆乾攤子上,立時鹵豆乾灑了一地,各色醬汁四下飛濺!
“給她銀子讓他們滾!”大事當前,陸繹明顯不肯多肇事端,更不想再瞥見無關的閒雜人等。
“我賣三串豆乾的工夫,他都跳八回了。”今夏無窮戀慕地望著爬上船的赤膊男人,“他蹦躂一早晨就抵得上我們一個月的月俸,你說我們還當捕快乾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