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縈損柔腸[第2頁/共5頁]

她挺了挺胸，“小酉，看我，氣勢如何？”

她這個長公主，真是做得不幸又可哀。她惱了，攥著拳頭說：“我不嫁！”

小酉又裝模作樣亂來她，衝著門外屈膝納福：“給肖少監存候。”

婉婉見瞞不過，隻得照實相告，“廠臣彆活力，是我不叫他們請太醫的，因為我底子就冇病。”她垂下頭，漲紅了臉，“因為皇後趙娘娘前兒邀我上坤寧宮吃點心，我不想去，又不好推讓，隻能稱病乞假。廠臣曉得了真相，千萬彆奉告趙娘娘，我怕獲咎她，今後見麵不美意義。”

天子的仁愛是他念及兄妹情，她卻不能把這份恩德瞭解成理所該當，到禦前仍舊恭恭敬敬納福存候，天子賜座，她斂神謝恩，這才欠身坐了下來。

書桌上剛練完的字拿鎮紙壓著，一陣疾風，宣紙被掀起後響得清脆。她翻個身，背對門躺著，快到晌午了，昏昏欲睡。明天冇有唱曲的興趣，四肢重得抬不起來。小酉躡手躡腳放下檻窗，又去清算桌上筆墨，俄然叫了聲“肖少監來了”，她一聽，立即撐身坐了起來。

“殿下說誰是傻子？”

“嬤嬤叫您繡花，您說犯困，如何一提肖少監，您就來精力？”

“那位肖少監……和趙娘娘友情不普通，先前您和他交代的事兒，他這頭承諾您守口如瓶，轉頭又把您賣給趙娘娘，那可如何好？”

她自知站不住腳，神情更加暗淡了，絞動手指道：“廠臣，現在這事兒就叫我不痛快了，我該如何辦？”

小酉說冇有，“人家是大忙人，聽五七說司禮監風向要轉，肖少監是四位秉筆裡最有本事的，奴婢感覺他這回必然能當上掌印。”

婉婉扭捏了一下，“我就曉得大哥哥向著我，您的話我記在心上了，還想求哥哥一個恩情，將來不逼我嫁給我瞧不上的人。萬一母後不歡暢，求大哥哥替我全麵些個，我對大哥哥戴德戴德一輩子。”

“主子您瞧，您抽冷子炙手可熱起來了。”小酉很有點苦中作樂的味道，“宮裡娘娘都湊趣著，想把您往孃家攬。但是那兩家也冇傳聞有誰特彆成氣候，泥豬癩狗似的，也想尚主。”

她掖動手當真點頭：“廠臣的話我記著了。”

肖少監的眉毛幾不成見地一挑，“聽症候，彷彿病得不輕。”踅身責問內裡服侍的人：“主子病著，如何不上太病院請太醫來？跟前這麼多人，都是乾甚麼吃的！”

“鴻臚寺，掌朝會、來賓、休咎儀禮之事。一個丞，從六品的官……”她悄悄攏住了拳，“婉婉深居宮中，不問外朝的事，大哥哥和我提這小我做甚麼？”

她們說的並不是一件事，婉婉沮喪地擰過身子，折了一枝海棠歸去插瓶，那丫頭亦步亦趨跟了出去，聲如蚊呐，在她耳邊嗡嗡唸叨：“殿下……殿下，奴婢內心七上八下的，想和您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