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天龍(169)[第1頁/共5頁]

不平道人見他瘋瘋顛顛，喃喃自語，但每說一兩句話，便偷眼去瞧王語嫣的色彩，已猜到了八九分，提大聲音向王語嫣道：“王女人，令表兄慕容公子已承諾仗義援手，與我們共襄義舉，想必女人也是參與的了？”王語嫣道：“是啊，我表哥跟你們在一起，我天然也跟從道長以後，以附驥末。”不平道人淺笑道：“豈敢！王女人太客氣了。”轉頭向段譽道：“慕容公子跟我們在一起，王女人也跟我們在一起。段公子，倘若你也肯參與，大夥兒自是非常感激。但如公子偶然，就請自便如何？”說著右手一舉，作送客之狀。

段譽經心所注，本來隻王語嫣一人，但他目光向王語嫣看去之時，見她留意聆聽烏老邁的說話，便也因她之聽而聽，隻聽得幾句，忍不住雙掌一拍，說道：“豈有此理！這天山童姥到底是神是仙？是妖是怪？如此橫行霸道，那不是欺人太過嗎？”

烏老邁道：“多謝段公子仗義互助。”轉頭嚮慕容複道：“我們在此集會之人，冇一個未曾受過童姥的逼迫苛虐。我們說甚麼‘萬仙大會’，那是往本身臉上貼金，說是‘百鬼大會’，這才名副實在了。我們這些年來所過的日子，隻怕在阿鼻天國中刻苦的幽靈也不過如此。往昔大師怕她手腕短長，隻好忍氣吞聲的苦渡工夫，幸虧老天爺有眼，這老賊婆野蠻一世，也有不利的時候。”

包分歧微風波惡相視而嘻，兩人死力禁止，纔不笑出聲來，給人痛打數十棍，竟然還要擺酒慶賀，那可真是千古未有之奇，但聽烏老邁語聲慘痛，四周世人又都紛繁切齒謾罵，料來此事不假。

一個骨瘦如柴的老者道：“忸捏，忸捏！”解開衣衫，暴露背上縱三條、橫三條，縱橫交叉六條鮮紅色印痕，令人一見之下便覺噁心，想像這老者身受之時，必然痛苦之極。一條黑男人大聲道：“那算得甚麼？請看我背上的附骨釘。”解開衣衫，隻見三枚大鐵釘，釘在他背心，釘上生了黃鏽，明顯為時已久，不知如何，這黑男人竟不設法取出。又有一個和尚啞聲說道：“於洞主身受之慘，隻怕還不及小僧！”伸手解開僧袍。世人見他頸邊琵琶骨中穿了一條頎長鐵鏈，鐵鏈通將下去，又穿過他的腕骨。他手腕隻須悄悄一動，便即牽動琵琶骨，疼痛可想而知。

人群中有人說道：“客氣話嘛，便省了罷！”又有人道：“你奶奶的，我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性命關頭，還說這些廢話，不是拿人來消遣嗎？”

段譽為情所困，那邊有烏老大半分的豪傑氣勢？低頭沮喪的道：“我本身的煩惱多得不得了，推不開，解不了，怎故意境去理睬旁人閒事？我既不是你朋友，更不是你仇家。你們的事我幫不了忙，可也決不會來拆台。唉，我是千古悲傷人，念六合之悠悠，獨愴但是涕下。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江湖上的雞蟲得失，我段譽那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