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9章 天龍(187)[第2頁/共6頁]

卓不凡哈哈一笑，說道：“這位女人當真好眼力，竟然說得出老朽的門派和劍招稱呼。可貴，可貴。”世人都想：“向來冇傳聞福建有個‘一字慧劍門’，這老兒劍術如此短長，他這門派該當威震江湖纔是，怎地竟爾冇冇無聞？”隻聽卓不凡歎了口氣，說道：“我這門派當中，卻隻老夫孤家寡人、光桿兒一個。‘一字慧劍門’三代六十二人，二十三年之前，便給天山童姥殺得乾清乾淨了。”

王語嫣搶著扶住，垂淚道：“段公子，你這滿是為了我……”

卓不凡嘲笑道：“泥菩薩過江，本身難保，竟然不自量力，來做護花之人。”轉頭向虛竹道：“小兄弟，看中這位女人的人可實在很多，我先脫手給你撤除一個情敵如何？”長劍劍尖指著段譽心口，相距寸許，顫栗不定，隻須悄悄一送，當即插入貳心臟。

卓不凡聽到大家的冷嘲熱諷，甚感尷尬，斜眼向王語嫣望去，過了半晌，見她始終默不出聲，卓不凡大怒，心道：“有人說你能破得我的劍法，你竟並不當即否定，莫非你是默許確能破得嗎？”實在王語嫣心中在想：“表哥為甚麼神采不大歡暢，是不是生我的氣啊？我甚麼處所獲咎他了？莫非……莫非那位小師父畫了我的肖像藏在身邊，表哥就此著惱？”於旁人的說話，一時全冇聽在耳中。

段譽認得這道姑是大理無量洞洞主辛雙清，她本是無量劍西宗的掌門人，給童姥的部下收伏，改稱為無量洞洞主。這些日子來，段譽一向不敢和辛雙清正眼相對，也不敢走近她部屬的左子穆，恐怕他們要算陳帳，這時見她發話，忙去躲在一根大柱以後。

辛雙清道：“卓先生若非身受存亡符的苛虐，何故千方百計，也來求這破解之道？倘若卓先買賣在挾製我輩，那麼三十六洞、七十二島諸兄弟甫脫獅吻，又入虎口，隻怕也一定甘心。卓先生雖劍法通神，但如逼得我們無路可走，眾兄弟也隻好不顧死活的一搏了。”這番話不亢不卑，但一語破的，戳穿了卓不凡的用心，辭鋒咄咄逼人。無量劍東宗、西宗為靈鷲宮收歸麾下以後，辛雙清和左子穆均給童姥在身上種了存亡符，甫曆痛苦，創傷猶新，更怕再受旁人宰製。

卓不凡手上運勁，從石柱中拔出長劍，仗劍向虛竹趕去，喝道：“小兄弟，你能逃到那邊去？”虛竹心下驚駭，滑腳又再避開。

虛竹想到不平道人死時的慘狀，心中抱憾萬分，不住告饒：“我做錯了事，當真悔怨莫及。兩位固然重重懲罰，我心甘甘心的領受，就是要殺我抵命，也不敢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