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4章 俠客行(78)[第1頁/共6頁]

勾踐奇道：“你這四根手指，是給仇家割去的麼？”薛燭道：“不是仇家，是給小人的師兄割去的。”勾踐更加奇特，道：“你的師兄，那不是風鬍子麼？他為甚麼要割你手指？啊，必然是你鑄劍之術賽過師兄，貳心胸妒忌，斷你手指，教你再也不能鑄劍。”勾踐擅行猜測，薛燭不便說他猜錯，唯沉默不語。

範蠡道：“伍子胥早已派兵守住錫山，不準百姓采錫，是不是？”薛燭臉現驚奇之色，道：“範大夫，本來你早曉得了。”範蠡淺笑道：“我隻猜想罷了。現下伍子胥已死，他的遺命吳人一定遵循。高價收買，要得良錫也就不難。”

勾踐道：“寡人本要派人到楚國去召風鬍子來。他怕你報仇，或許不敢返來。”薛燭道：“大王明鑒，風師兄目下是在吳國，不在楚國。”勾踐微微一驚，說道：“他……他在吳國，在吳國乾甚麼？”

那少女道：“就算喝醉了酒，也不能隨便欺負人。”

俄然間長街西首傳來一陣吳歌合唱：“我劍利兮敵喪膽，我劍捷兮敵無首……”

文種八術都已勝利，最後的第九術卻在這時趕上了嚴峻困難。目睹吳王派來劍士八人，所顯現的兵刃之利、劍術之精，實非越國軍人所能對抗。

範蠡見這少女一張瓜子臉，睫長眼大，皮膚白淨，麵貌甚為娟秀，身材苗條，弱質纖纖，心下不忍，又叫：“女人，快過來！”那少女轉頭應道：“是了！”

他在街上安步，十八名衛士遠遠在前麵跟著。

一名吳士興猶未儘，長劍揮出，將一頭山羊重新至臀，剖為兩半，便如是規定了線細心切開普通，連鼻子也一分為二，兩爿羊成分倒擺佈，內臟肚腸都傾了出來，劍術之精，委實令民氣驚。七名吳士大聲喝采。範蠡心中也忍不住叫一聲：“好劍法！”

文種、範蠡同時躬身道：“是。臣等當再思良策。”

那殺羊吳士將濺著羊血的長劍在空中連連虛劈，笑道：“小女人，我要將你也如許劈為兩半！”

八名吳士哈哈大笑，齊聲高歌：“我劍利兮敵喪膽，我劍捷兮敵無首！”

言談之間，二人到了越王麵前，隻見勾踐提著那柄其薄如紙的利劍，兀自入迷。

範蠡將剛纔比劍的景象奉告了文種。文種皺眉道：“範賢弟，吳國劍士劍利術精，固是大患，而他們在群鬥之時，善用孫武子遺法，更加難破難當。”範蠡道：“恰是，當年孫武子幫手吳王，統兵破楚，攻入郢都，用兵如神，天下無敵。雖齊晉大國，亦畏其鋒。他兵法有言道：‘我專為一，敵分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則我眾而敵寡。能以眾擊寡者，則吾之所與戰者，約矣。’吳士四人與我越士四人相鬥，吳士以二人擋我三人，以二人專攻一人，以眾擊寡，戰無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