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9章 倚天屠龍記(56)[第1頁/共6頁]
張無忌又道:“假如有一明教弟子,給人左耳灌入鉛水,右耳灌入水銀,眼中塗了生漆,疼痛難當,不能視物,那便如何?”胡青牛勃然怒道:“誰敢如此侵犯我明教弟子?”張無忌道:“那人果是暴虐,但我想總要先治好那明教弟子耳目之傷,再漸漸問他仇敵的姓名蹤跡。”胡青牛思考半晌,說道:“倘若那人是明教弟子,我便用水銀灌入他左耳,鉛塊溶入水銀,便隨之流出。再以金針深切右耳,水銀可附於金針之上,漸漸取出。至於生漆入眼,試以螃蟹搗汁敷治,或能化解。”
張無忌卻當即明白,說道:“胡先生有病在身,你們不成多打攪先生,請跟我出來。”三人來到草堂。張無忌道:“各位,小可年幼識淺,各位的傷勢又非常奇特,是否醫治得好,殊無掌控。各位倘若信得過的,便容小可極力一試,存亡各憑天命。”
世人見簡便的頭癢立時見功,紛繁向張無忌求治。這時有一人抱著肚子,在地下不住打滾,大聲呼號,本來他是受逼吞服了三十餘條死水蛭。那水蛭入胃不死,附在胃壁和腸壁之上吸血。張無忌想起醫書上載道:水蛭遇蜜,化而為水。胡蝶穀中有的是花蜜,命僮兒取過一大碗蜜來,命那人服了下去。
薛公遠一怔,聽他話中之意,似是要張無忌脫手,忙道:“胡前輩,這位張小俠若肯脫手相救,我們便有活命之望了。”胡青牛道:“他救與不救,關我屁事?無忌,你聽著,在我胡青牛屋中,你不成妄使醫術,除非出我家門,我才管不著。”薛公遠和簡便本覺有望,一聽此言,又是呆了,不明他到底是何企圖。
那姓薛的朗聲道:“胡前輩,長輩薛公遠,是華山鮮於先生門下弟子,這裡給你白叟家叩首啦!”說著跪了下去,磕了幾個響頭。簡便心中頓時生出一絲希冀,那胡青牛硬的不吃,這小子叩首軟求,或者能成。薛公遠行過大禮,又道:“胡前輩身有貴恙,那是我們冇福。這裡有一名小兄弟醫道高超,還請胡前輩允可,讓他給我們治一治。我們身上所帶的暴虐怪傷,除了蝶穀醫仙的弟子,普天下再也冇旁人治得好了。”
胡青牛冷冷的道:“這孩子名叫張無忌,他是武當派弟子,乃‘銀鉤鐵劃’張翠山張五俠的兒子,張三豐的再傳弟子。我胡青牛是明教中人,是你們王謝樸重所不齒的敗類,跟他這類高人後輩有甚麼乾係?他身中惡毒,求我醫治,但是我立太重誓,除非是明教中人,決不為人治傷療毒。這姓張的小孩不肯入我明教,我怎能救彆性命?”
簡便頭上癢得委實難忍,熬不住將腦袋在牆上亂擦亂闖,手上的鐵鏈叮噹急響,氣喘籲籲的道:“胡先生,那金花的主兒遲早便來找你,你也難以活命。大師聯手,共抗勁敵,不是勝於你躲在房中束手待斃麼?”胡青牛道:“你們如打得過他,早已殺了他啦!我多你們這十五個飯桶幫手,有甚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