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飛狐外傳(64)[第3頁/共6頁]

胡斐跟著他穿庭繞廊，見他進了一間青鬆環抱的屋子。眾侍從遠遠的守在屋外。胡斐繞到屋後，鑽過樹叢，見北邊窗中透出燈光。他悄悄走到窗下，見窗子是綠色細紗所糊，心念一動，悄冇聲的折了一條鬆枝，擋在麵前，隔著鬆針從窗紗中向屋內望去。隻見屋內居中坐著兩個三十來歲的貴婦，下首是個半老婦人，老婦左邊又坐著兩個婦人。五個女子都渾身紗羅綢緞，珠光寶氣。福康安先屈膝向中間兩個貴婦存候，再向老婦存候，叫了聲：“娘！”彆的兩個婦人見他出去，早便站起。

他身後一人連聲承諾，道：“小人理睬得。”福康安又道：“倘若馬女人問起，便說他不肯在我府裡當差，我送了他五千兩銀子，遣他出京回家去了。”那人承諾：“是，是！”胡斐越聽越怒，心想福康安隻不過狐疑我和馬女人有甚私交，竟然便下毒手，終究害了聶鉞的性命。

計算不決，已到水閣之前，見門外已多了四名衛士，心想：“哼，他們已先伏下了人，防她逃脫！”當下不敢轟動，繞到閣後，輕身一縱，躍過水閣外的一片池水，見閣中燈火兀自未熄，湊眼疇昔往窗縫中一瞧，不由得呆了。

世人見這對孩子的模樣兒長得竟冇半點彆離，普通的圓圓麵龐，端倪清秀。和嘉公主鼓掌笑道：“康老三，這對孩兒跟你是一個印模型裡出來的。你便想賴了不賴帳，可也賴不掉。”海蘭氏對這事本來甚為憤怒，但這對雙生孩兒當真敬愛，忍不住摟在懷裡，實在親熱。老夫人和公主們各有見麵禮品。兩個奶媽扶著孩兒，不住叩首謝賞。兩位公主和海蘭氏等說了一會子話，一齊退出。老夫人和福康安帶領雙生孩兒送公主出門，返來又自坐下。

說了一會子話，兩名奶媽抱了那對雙生孩兒出去。福康安命兄弟倆向公主、老太太、太太、嬸嬸叩首。兩個孩兒很聽話，雖睡眼惺忪，還是依言施禮。

屋內居中而坐的貴婦是福康安的兩個公主嫂嫂。二嫂和嘉公主能說會道，善伺人意，是乾隆的第四女，自幼便甚得乾隆寵嬖，冇隔數日，乾隆便要召她進宮，說話解悶。她和福康安實雖兄妹，名屬君臣，是以福康安見了她也須存候施禮。那老婦年紀不小，麵貌仍頗娟秀，是傅恒之妻，福康安的母親。其他兩個婦人一個是福康安的老婆海蘭氏，一個是福長安的老婆。

另一名武官見勢頭不好，“啊喲”一聲，轉頭便走。胡斐縱身疇昔，夾頸提起，揮掌便要往他天靈蓋擊落，月光下隻見他眼中儘是要求之色，心腸一軟：“他跟我無冤無仇，不過是受福康安的調派，何必傷彆性命？”

胡斐抱過聶鉞屍身，藏在假山窟裡，跪下拜了四拜，再將其他兩具屍身踢入草叢，然後撕下衣衿，裹了兩腕的傷口，腿上刀傷雖不短長，口兒卻長，忍不住肝火填膺，拾起一把匕首，便往水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