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鹿鼎記(120)[第1頁/共6頁]

太後大驚，顫聲道：“師……師太，當明天子不是長輩生的。他的親生母親是孝康皇後，早已死了。”白衣尼點頭道：“本來如此。但是你身為順治之妻，他殘殺我千千萬萬漢人百姓，何故你未有一言相勸？”太後道：“師太明鑒，先帝隻寵那狐媚子董鄂妃，長輩當年要見先帝一麵也難，實在無從勸起。”白衣尼沉吟半晌，道：“你說的話也不無事理。本日我不來殺你……”太後道：“多謝師太不殺之恩，長輩此後必然日日誦經唸佛。那……那部佛經，請師太賜還了罷。”

白衣尼歎了口氣，道：“業由自作，須當自解，旁人可無能為力。”太後叩首道：“還望師太慈悲，指導一條明路。”白衣尼道：“你事事坦白，不肯吐實。明路好端端的就擺在你麵前，本身偏不肯走，又怨得誰來？我縱有慈悲之心，也對我們漢人同胞施去。你是韃子朱紫，跟我有深仇大恨，本日不親手取你性命，已是慈悲之極了。”說著站起家來。

隻聽她又道：“師太明鑒，長輩有人庇護，平生當中，從冇跟人動過手，今晚趕上師太，那是第一次。長輩所學的武功，本來半點也冇用。”白衣尼微微一笑，道：“你的武功，也算挺不差的了。”

白衣尼點頭道：“不是，這是‘化骨綿掌’。武當派王謝樸重，怎能有這等惡毒工夫？”太後道：“師太說得是。那是我師父說的，我……我可不知。”她見白衣尼武功高深，見聞博識，心中越來越畏敬，言語中便也越加客氣。白衣尼道：“你用這路掌法傷過多少人？”太後道：“我……長輩發展深宮，習武隻為了強身，向來冇傷過一小我。”韋小寶心道：“不要臉，大吹法螺，不消本錢。”

白衣尼道：“嗯，剛纔你向我拍了七掌，我也冇抵擋，隻是將你七招‘化骨綿掌’的掌力儘數送了歸去，從那邊來，回那邊去。這掌力自你身上而出，回到你身上。這惡業是你自作，自作自受，須怪旁人不得。”

黑暗中隻聽得掌風之聲更響，夾著太後重濁的喘氣之聲。忽聽白衣尼冷冷的道：“你身為皇太後，這些武功是那邊學來的？”太後不答，仍極力打擊，俄然啪啪啪啪四下清脆之聲，顯是太後臉上給打中了四下耳光，跟著她“啊”的一聲叫，聲音中充滿著氣憤與驚懼，騰的一響，頓時房中更無聲音。

白衣尼歎道：“你既執迷不悟，不肯實說，那也由得你。”左手衣袖揮動，袖尖在她身上一拂，遭封的穴道頓時解了。太後道：“多謝師太慈悲！”磕了個頭，站起家來。

此言一出，白衣尼當然一愕，躲在床後的韋小寶更大吃一驚。白衣尼緩緩坐入椅中，問道：“如何是假的？”太後道：“我父母為韃子所害，我恨死了韃子，我被逼入宮做宮女，奉侍皇後，厥後……厥後，我冒充了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