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鹿鼎記(174)[第5頁/共6頁]

雙兒搶先入屋，見房中空空蕩蕩地不見有人，奇道：“咦，那女人呢？”韋小寶跟著出去，見房中有一張炕，一張木桌，一隻木箱，桌上點了一枝熊脂蠟燭，那女人卻已不知去處，說道：“快找，彆讓她去報訊。”目睹房中除大門外，彆無前程。他將死人拉了出去，關上大門。見那死人是個本國兵士，下身赤裸，冇穿褲子。

行出數裡，又見到一條大江，自西北蜿蜒而來，與這條波瀾澎湃的大江彙合。雙兒忽道：“相公，這便是阿穆爾河跟黑龍江了，那……那……那邊便是鹿鼎山啊。”說著伸手指著那座城寨。

兩人吃了些鹿肉乾，便躺在江岸邊歇息，比及二更時分，悄悄走向城寨。四下裡沉寂無聲，這一晚月色甚好，瞥見那城寨是用大木料和大石塊建成，周遭實在不小，決非一朝一夕之功。韋小寶心想：“這城寨早就建在這裡了，並非有人偷看了我的輿圖，奉告了羅刹人，再到這裡來建城。”目睹本身和雙兒的影子映在地下，不由栗栗危懼，暗想城頭如有羅刹兵守著，幾槍打來，韋小寶變成韋死寶了。當下扯了扯雙兒，伏低身子，察看動靜。隻見城寨東南角上有座小板屋，窗子中透出亮光，看來是守兵所住。韋小寶在雙兒耳邊低聲道：“我們到那邊瞧瞧。”兩人漸漸向那板屋爬去。

韋小寶在那女子耳邊低聲問道：“你是誰？為甚麼不穿衣服？”那女子低聲笑道：“你是誰？為甚麼，衣服穿？”說著便來解韋小寶的內衣。韋小寶在這當口，那有表情乾這風騷歡愉活動？何況雙兒便在身後，更是千萬不成。他聽過湯若望、南懷仁說中國話，這時聽這羅刹女子會說中國話，倒也不奇，忙道：“這裡傷害得很，我們快出去。”那女子低聲道：“不動，不動！動了，就聞聲了。”她說的雖是中國話，但語氣生硬，聽來十彆離扭。

韋小寶“啊喲”一聲，跳起家來，叫道：“糟糕，糟糕！”雙兒見他神采大變，忙問：“如何？”韋小寶道：“本國強盜必然曉得了輿圖中的奧妙，不然如何會找到這裡？這批寶藏和龍脈可都不保了。”

輿圖上有八個四色小圈，便是鹿鼎山的地點，地當兩條大江合流之處，這一日算來相距該已不遠。兩人在一座大鬆林中正聯袂而行，俄然間東北角上砰的一聲大響，倒是火器射擊之聲。韋小寶驚道：“啊喲，不好，洪教主追來了。”忙拉著雙兒，躲入樹後長草叢中，接著聽得十餘人呼喝號叫，奔將過來，跟著又有馬蹄聲音。

隻聽洪教主道：“敝人慶祝羅刹國皇上萬壽無疆，慶祝總督大人福壽康寧，指日高升。敝人竭誠極力，和羅刹國同心合力，共圖大事。今後有福共享，有難同當，兩邊永久不會背盟。”那傳話的人說了，羅刹國總督跟著又嘰哩咕嚕的說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