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鹿鼎記(241)[第1頁/共5頁]

建立界碑已畢，兩國欽差施禮道彆，彆離首途回京覆命。

兩國欽差調派軍隊，勘察地形無誤後，建立界碑。此界碑所處之地，本應為中俄兩國萬年不易之分界，然一百數十年後，俄國乘中國國勢衰弱，竟慢慢蠶食侵犯，置當年分界於不顧，兼併中國大片膏腴上地。先人讀史至此，喟然歎曰：“安得複起康熙、韋小寶於地下，逐彼狼子野心之羅刹人而複我故鄉哉？”

韋小寶大喜，心想寫這個“小”字，我是特長好戲，當下拿起筆來，左邊一個圓團，右邊一個圓團，然後中間一條杠子筆挺的豎將下來。

蘇菲亞公主收到後翻開箱子，竟是一座韋小寶的赤身石像，笑容可掬，栩栩如生。本來韋小寶召來雕鑿界碑的石工，鑿成此像，又請荷蘭教士寫了“我永久愛你”幾個羅刹筆墨，雕在石像胸口。蘇菲亞公主一見之下，啼笑皆非，想起這中國小孩古怪精靈，非羅刹男人之可及，不由得情義綿綿，神馳萬裡。

過得兩日，費要多羅得報，有大隊清兵自西方開來，他登上城頭，以千裡鏡瞭望，果見一隊隊清兵自西而來，度過尼布楚河以東安營。費要多羅大喜，曉得西侵的清兵已然召回。他那知大隊清兵隻在尼布楚之西二百裡外駐紮候命，一聽得炮聲，便即拔隊緩緩而歸。

韋小寶歎了口氣，說道：“你如許果斷，我隻好讓步。不過我警告你，待閒談到分彆版圖之時，我是決計不會隨便讓步的。我們一尺一尺、一寸一寸的來還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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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當時風俗，兩邊同時鳴炮，向天發誓，信守不渝。清方大炮四百餘門，在尼布楚城東南西北四方同時響起，大地動動。俄方大炮隻二十餘門，炮聲寥寥，強弱之勢，相差實不成以道裡計。費要多羅暗叫幸運，倘若媾和不成，開起仗來，俄國非一敗塗地不成。

索額圖是他知己，便道：“這等條約筆墨，隻須簽個花押便可。韋大人胡亂寫個‘小’字，就算是具名了。”

索額圖淺笑道：“行了，寫得好極。”韋小寶側頭賞識這個“小”字，俄然抬頭大笑。索額圖奇道：“韋大帥甚麼好笑？”韋小寶笑道：“你瞧這個字，一隻雀兒兩個蛋，可不是那話兒嗎？”清方眾大臣忍不住都哈哈大笑，連眾侍從和親兵也都笑出聲來。費要多羅瞪目而視，不知眾報酬何發笑。

費要多羅扣問三名哥薩克隊長中了把戲的景象。三名隊長都道：當時隻覺後心和腰間一麻，便即滿身不能轉動。費要多羅道：“你們身上帶了十字架冇有？”三名隊長解開衣衿，暴露掛在頸中的十字架來，此中一人還多掛了一個耶穌聖像。

隻見索額圖和費要多羅兩人將一張大輿圖鋪在桌上，索額圖的手指不竭向北指去，費要多羅皺起眉頭，手指一寸一寸的向北讓步。這手指每在輿圖上向北讓一寸，便是百餘裡的地盤歸屬了中國。韋小寶聽了一會，心感不耐，便坐到另一張桌旁，命侍從取出食盒，架起二郎腿，漸漸咀嚼糕餅點心，鼻中低哼〈十八摸〉小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