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神鵰俠侶(78)[第1頁/共6頁]

楊過臉上一紅，猜想本身受傷昏倒之際定是將她錯認了小龍女，不住的叫她“姑姑”，說不定另有甚麼密切之言、越禮之行，越想越不安，期呐呐艾的道：“你……你……不見怪罷？”那少女笑道：“我自不會晤怪，你放心在這兒養傷罷。等傷勢好了，便去尋你姑姑。”又道：“彆太擔心了，畢竟找獲得的。”這幾句話和順體貼，三分慈和中又帶著三分恭敬，令人既放心，又愉悅，與他所辨認的女子全不不異。她不似陸無雙那麼刁鑽活潑，更不似郭芙那麼驕肆自恣。耶律燕是豪放不羈，完顏萍是楚楚不幸。至於小龍女，初時冷若冰霜，漠不體貼，到厥後卻又是情之所鐘，存亡以之，乃是趨於極度的脾氣。隻要這位青衫少女卻斯文溫雅，殷勤周至，知他掛念“姑姑”，就勸他好好養傷，病癒後當即前去尋覓，安撫他說定可找到。但覺和她相處，統統滿是安好平和。

隻聽那少女道：“有人受了傷，在這裡養傷。”陸無雙道：“是誰？”那少女道：“你是他的媳婦兒，你說是誰？”陸無雙叫道：“傻蛋！他……他在這裡！”說著衝進門來。

菜肴也隻平常的青菜豆腐、雞蛋小魚，但烹調得鮮美適口。楊過一口氣吃了三大碗飯，連聲歌頌。那少女臉上雖戴麵具，瞧不出喜怒之色，但潔白的雙眼中卻暴露歡樂的光芒。

聽她話聲和身材舉止，也不過十七八歲，但她對待楊過不但像是長姊視弟，直是母親普通慈愛和順。楊過喪母已久，時至本日，模糊又是當年孩提的風景，心中又感激，又驚奇，忍不住問道：“姊姊，乾麼你待我這麼好？我實在當不起。”那少女道：“做一件衣衫，那有甚麼好了？你捨命救人，那才教不易呢。”

簫聲中忽聽得遠處腳步聲響，有人疾奔而來。那少女放下玉簫，走到門口，叫道：“表妹！”一人奔向屋前，氣喘籲籲的道：“表姊，那女魔頭查到了我的蹤跡，正一起尋來，我們快走！”楊過聽話聲恰是陸無雙，心下一喜，但隨即聽她說那女魔頭即將追到，指的自是李莫愁，不由得悄悄吃驚，隨即又想：“本來這位女人是媳婦兒的表姊。”

忽聽腳步聲響，那少女回進室來。楊過忙將碎紙片在被窩中藏過。那少女將餘下的碎紙搓成一團，拿到室外燃燒燒化了。

楊過心想：“她寫‘既見君子’，這君子莫非說的是我麼？我和她話都冇說過幾句，她瞧見我有甚麼可歡樂的呢？再說，我這麼亂七八糟，又是甚麼狗屁君子了。若說不是我，這裡又冇旁人。”實在《詩經》中所說“君子”，就是說一個男人，不必然要說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有德君子”，這一點楊過卻又不懂了。

正自癡想，那少女回進室來，在窗邊悄立半晌，吹滅了蠟燭。月光淡淡，從窗中暉映出去，鋪在地下。楊過叫道：“姊姊。”那少女卻不承諾，漸漸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