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悔之晚矣[第1頁/共3頁]

荊澤銘不知該如何說，看父親也不像是故意機聽的模樣，因隻好將婚禮變故嚥了下去，小聲道：“父親，二弟妹如何樣了？”

溫氏猛地長嚎一聲，慘痛非常，隻聽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李秋芳都嚇了一跳，常夫人和賈姨娘更是再也顧不上甚麼，掀起門簾就衝了出去，一麵孔殷問道：“如何了？這是如何了？”

竹苑方采薇的臥房外暖閣內，久彆相逢的姑嫂兩個正對坐在一起說話，綠枝奉上香茶後便退下了，此時偌大房間內隻要她們兩人。

漸漸地，一張絕美麵孔映入視線，而那麵孔上一雙儘是笑意和諷刺的眼睛，彷彿一柄尖刀般，狠狠插進溫氏心中。一刹時，許是迴光返照的力量，她俄然甚麼都明白了。

常夫民氣中一緊，一個產婆趕緊上前探了探溫氏鼻息，接著驚駭瞪大雙眼，喃喃道：“二……二奶奶去了。”

老侯爺扭頭看了眼二兒子，接著寂然搖了點頭。

產婆們終究鎮靜叫了起來，抱著阿誰孱羸嬰兒，爭相上前邀功，壓根冇瞥見從溫氏產道裡又湧出一股鮮血。

懊悔如潮流般湧入四肢百骸，龐大的氣憤讓溫氏用儘身上最後一絲力量，嚎了一句“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李秋芳的聲音情真意切，與這正相反，她眼中的諷刺和鄙夷卻越來越濃，彷彿是在說：蠢貨，竟然和我鬥，該死你死了都是個胡塗鬼。

“啊……”

“本日拜彆，就送你一句話。所謂日久見民氣，這是至理名言。又說知人知麵不知心，一樣是金玉良言。你隻恨我不肯給你留後路，可為甚麼不想想？你何曾給我留過後路？本日你自發得我分開侯府，從而後再偶然腹之患，卻不知，更大的親信之患還在背麵呢。我是短長，可當初富姨娘那樣害我，我可也冇趕儘撲滅；表女人就不一樣了，她當日操縱小產將若明珠掃地出門，這是多麼心機手腕？你若讓步還好，若不肯讓步，我勸說你還是多長個心眼吧，彆被人賣了，還傻乎乎替人數錢。”

聽了方采薇的話，荊初雪眼圈就紅了，喃喃道：“嫂子說以我的性子，可我是甚麼性子？你真的曉得嗎？”

驚駭已經麻痹，但是此時俄然生出的氣憤悔恨，卻讓溫氏如同枯井般了無活力的身材裡驀地生出一股力量，她雙目圓睜，直勾勾看著李秋芳，卻隻說出一個字，便再也不知說甚麼。

“出來了出來了，是個男孩兒。”

已經渾沌了好久的認識俄然被一陣飽含豪情的聲音喚醒，溫氏吃力扭過甚睜圓眼睛。

常夫人和賈姨娘此時早落空了主張，隻曉得點頭，常夫人道：“好孩子，你多和她說幾句鼓勵的話，叫她莫怕，孩子生出來就好了。”

“太太，求您不幸不幸這個生下來就冇了孃的孩子。”溫氏狼藉的目光終究在產婆抱過來的嬰兒身上定格，嘴裡艱钜擠出這幾個字，以後她彷彿是想抬起手，可手指方纔動了動，便有力地軟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