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宅[第1頁/共6頁]

“呸，得空再跟你實際。”段嬤嬤啐了一口，又指了指身後丫頭，“這是跟我身邊棲霞，先前丫頭嫁嫁，賣賣，後隻保住了她一個。”

段嬤嬤感覺該趁便教誨一下玉儀，因而趁熱打鐵道：“蜜斯也不小了，將來趕上了也要有個籌算。比如周姨娘，她原是你母親陪嫁丫頭，賣身契你母親手裡，存亡全憑你母親一句話，既能幫著留住老爺心，又不敢反了天去！”

“你們都先下去吧。”阮氏揮退了立端方幾人，讓人給玉儀上了茶，“本來該帶你去拜見老太太，另有長房和三房那邊。可巧昨兒上午都去了普光寺，那邊是我們家長年供奉，老太太愛清淨，怕是要住幾日纔回。”

方嬤嬤亦道：“我們家大蜜斯，但是當時都城裡閨閣女兒表率。”

晝寢後閒著無事，玉儀正要找本雜書來翻翻，便見彩鵑拿了針線筐過來，連聲感喟道：“這一個牡丹繁華荷包，蜜斯弄了都三個月了。”說話間，竟然有幾分長姊般語重心長，“今兒段嬤嬤說得不錯，蜜斯年紀不小了，也該多留意一下女紅，讀謄寫字先放一放再說，那到底不是女人家本分。”

阮氏想了想，問道：“人會不會太多了一些？”

玉儀對繼母這個風俗表示支撐，不然一日三餐坐一起，雖說大戶人家“食不言、寢不語”，但飯前飯後總得說點甚麼吧？

玉儀看了看中間兩位姨娘，以及低眉紮眼三位通房，心下有了答案。

段嬤嬤微微感喟，可惜道：“你母親本來就生得好，出身又崇高，不但為人知書達理，可貴是還肯扶貧憐弱，真真當得起賢能淑德四字。”

“船上不是公主府人，就是我們家人，哪有甚麼外人？”趙榮家感覺主母多慮了，笑道：“想是我們三蜜斯福分太大了，命裡不免會碰到一些波折。”

回到斑斕閣，彩鵑迎上來道：“段嬤嬤來了。”

玉儀生硬笑了笑，又問：“貞姐姐現在可好？”

意義是說，隻要除了近幾日哪天都行。

玉儀嘴角抽了抽，訕訕道：“略會一點。”

“有膽有識，潔淨利落。”阮氏讚了一句，“也不曉得公主府是如何教人，生生比彆家高出一籌。”

江家？四房？書大奶奶？玉儀一頭霧水，這幾個詞兒套一起不知是誰，拆開了不曉得，驚奇之餘，朝彩鵑點頭道：“讓人出去罷。”

那丫頭福了福，笑道：“婢子落梅，給孔三蜜斯存候。”又道：“我們書大奶奶孃家姓賀，閨名婉貞，怕蜜斯不曉得是甚麼人，讓我來了先報名諱。”

棲霞忙道：“三蜜斯言重了。”

“都好。”落梅點點頭，“隻是有些惦記都城裡日子，這不……，剛傳聞孔三蜜斯回到姑蘇，巴巴就讓過來請了。”

至於顧氏，隻能說她天生就是個做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