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蠢賊（一）[第1頁/共2頁]

沈雲鶴站在一塊大青石上：“到底是誰把垂釣台的事說漏了？一個一個說清楚嘍！”

沈雲鶴他們此次玩的就是死貓貓。沈雲鶴藏得處所遠，藏在村後邊的山上便蹲著不動了。

年底是孩子們最高興的時候。平時冇有甚麼好嚼貨，到了過年上冬的時節可就大大不一樣了。有的人家穿幾串冰糖葫蘆，就是山查，然後埋在雪地裡。有的悶點酒棗，專門過年吃。有的人家家裡如果有梨樹，便都擱在大缸裡，澆上涼水，放在院子裡，天寒地凍的，做成凍秋梨，到了夏季拿出來，上麵都有一層冰碴，如果要吃，需先放進水裡泡一泡，將冰碴泡化，咬上一口，那是又酸又甜。

“平時話最多的阿誰，明天咋一句話也冇說呢！”沈雲鶴看著角落裡，正低著頭咬動手指甲的陳多嘴，嘲笑了一聲：“哼！你不說，我也曉得是誰說的。就是你！陳多嘴！”

陳亮被沈雲鶴冷不丁的提到名字，嚇了一跳，脫口而出：“誒媽呀！你咋曉得是我呐！”

不但如此，過年時，家家還要醃酸菜，淘米，做粘豆包。這粘豆包用的是大黃米、小黃米或者黏米，包上杷豆，也是放進缸裡在內裡凍，蒸著吃時，糯糯的，苦澀適口。家裡孩子如果餓了，就去鑿下一個，直接啃著吃，固然冰冷梆硬，但是當時候孩子生得苦，也是吃得京京有味。

再說這鎮上的差人大隊，無端失落兩個隊長，一時候半截塔鎮裡、縣裡，乃至錦城裡都掀起波瀾，形成很大顫動。上麵派下軍官，一批接著一批，每天都要挨家挨戶的調查，這群人霸道在理，更是愛占小便宜，弄得布衣百姓家烏煙瘴氣、民不聊生。

沈母見沈雲鶴又要出去玩，便奉告他：“過年了，恰是匪賊鬍子猖獗的時候。你謹慎著點，彆到遠處玩去！”沈雲鶴應了一聲，便穿上鞋跑了出去。

“你們幾個呢?”一個長臉男孩也舉起手：“雲鶴！我也冇往外說。”這個男孩叫李峰，一雙腿長得長，跑起來也快，被人叫作李快腿，在這群孩子裡，常常乾點跑道的活。剩下幾個孩子也紛繁點頭，一時場麵亂鬨哄的。

這天，沈雲鶴早夙起來，見到沈母正坐在炕頭縫鞋。沈雲鶴和沈恩來穿的鞋都是沈母做的。平時做衣服剩的破蒲崢布條，家家都捨不得扔。到了年底，淘些米漿，在蒲崢上左一層，右一層的刷，刷得很硬，直到有一指厚，再剪出鞋底的款式，用麻繩納得密密麻麻的，這便是底鞋。麻繩常見，就是山上到處長著麻果的麻桿子，到了春季十足割下來捆上，放進水塘裡浸泡幾天，待泡透了，把杆子的皮扒下來，撕成絲，編成繩，就是麻繩。

沈雲鶴指著他道：“我還不曉得你！啥話你都說！你這嘴呀，明個我真得給你縫上！”頓了一頓：“你說說你！你這嘴咋就像老太太棉褲腰似地，咋那麼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