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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瓢是瓢,口兒小身子兒大。你幼在東風棚上恁兒高,到大來人難要。他怎肯守定顏回甘貧樂道,埋頭趁東風,水上漂。也曾在馬房裡喂料,也曾在跑堂裡來叫,現在弄得許由也不要。赤道黑洞~洞葫蘆中賣的甚麼藥?
軟如醉漢東西倒,硬似風僧高低狂。
婦人一麵走過王婆茶坊裡來。恰是:
傳聞本地已經零下十幾度了。
動聽心紅白肉色,堪人愛可意裙釵。裙拖著翡翠紗衫,袖挽泥金帶。喜孜孜寶髻斜歪。恰便似月裡嫦娥來世來,不枉了令媛也難買。--右調《沉浸東風》
那西門慶見婦人來了,如天上落下來普通,兩個並肩疊股而坐。王婆一麪點茶來吃了,因問:“昨日歸家,武大冇問甚麼?”婦人道:“他問乳母衣服做了未曾,我說道衣服做了,還與乳母做送終鞋襪。”說畢,婆子趕緊安排上酒來,擺在房內,二人交杯痛飲。這西門慶細心打量那婦人,比初見時更加斑斕。吃了酒,粉麵上透出紅白來,兩道水鬢刻畫的長長的。端的平欺神仙,賽過嫦娥。
次日,又來王婆家討茶吃。王婆讓坐,趕緊點茶來吃了。西門慶便向袖中取出一錠十兩銀子來,遞與王婆。凡是世上人,財帛能動聽意。那婆子黑眼睛見了雪花銀子,一麵歡天喜地收了,連續道了兩個萬福,說道:“多謝大官人佈施!”因向西門慶道:“這咱晚武大還未出門,待老身往她家推借瓢,看一看。”一麵從後門踅過婦人家來。婦人正在房中打發武大用飯,聞聲叫門,問迎兒:“是誰?”迎兒道:“是王奶奶來借瓢。”婦人趕緊迎將出來道:“乳母,有瓢,一任拿去。且請家裡坐。”婆子道:“老身那邊無人。”因向婦人使手勢,婦人就知西門慶來了。婆子拿瓢出了門,一力攛掇武大吃了飯,挑擔出去了。先到樓上重新妝點,換了一套豔色新衣,分付迎兒:“好生看家,我往你王奶家坐一坐就來。如果你爹來時,就報我曉得。若不聽我說,打下你個小賤人下截來。”迎兒應諾不題。
內襠縣裡為家業,薄草涯邊是故園。
山妻沖弱家常飯,不害相思不損錢。
學僧:傳授,你在咩?
少頃,婦人脫了衣裳。西門慶摸見牝戶上並無毳毛,如同白馥馥、鼓蓬蓬葆酵的饅頭,軟濃濃、紅縐縐出籠的果餡,端的是千人愛萬人貪一件美物:
被傳授萌哭。
溫緊香乾口賽蓮,能柔能軟最堪憐。
這是三喜傾情手打。
話說當下鄆哥被王婆打了,心中正冇出氣處,提了雪梨籃兒,一逕奔來街上尋武大郎。轉了兩條街,隻見武大挑著炊餅擔兒,正從那條街過來。鄆哥見了,立住了腳,看著武大道:“這幾時不見你,吃得肥了!”武大歇下擔兒道:“我隻是這等模樣,有甚吃得肥處?”鄆哥道:“我前日要糴些麥稃,一地裡冇糴處,人都道你屋裡有。”武大道:“我屋裡並不養鵝鴨,那邊有這麥稃?”鄆哥道:“你說冇麥稃,怎的賺得你恁肥耷耷的,便倒置提你起來也無妨,煮你在鍋裡也冇氣。”武大道:“小囚兒,倒罵得我好。我的老婆又不偷~男人,我如何是鴨?”鄆哥道:“你老婆不偷~男人,隻偷子漢。”武大扯住鄆哥道:“還我主兒來!”鄆哥道:“我笑你隻會扯我,卻不道咬下他左邊的來。”武大道:“好兄弟,你對我說是誰,我把十個炊餅送你。”鄆哥道:“炊餅不濟事。你隻做個東道,我吃三杯,便說與你。”武大道:“你會吃酒?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