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弑君事[第1頁/共4頁]

“……此大將軍景陽之墓也。”葛年紀大，奇特的是上山一點也不喘，他指著不遠處的陵台向熊荊說道。那陵台上麵遍長青草黃花，不是一個陵台，而是兩個，一大一小，並排而列。前麵另有些更小的封土，應當是陪葬坑。“將軍夫人也葬於此。”葛彌補道。

“錯了。他既為人聰明，又怎可授人於權益？”觀季看著弟弟發笑，感覺他聰明反被聰明誤。

“在此。”輿圖很快送了上來。

“正有此意。”觀曳直言相告。“王子荊生而知之，學問博識，為人聰明老成。西地的那些大夫封君，不成依憑，如果我們能助其為王，令尹之位可得。”

見兄長如此驚奇，觀曳笑了：“生而知之。”

“不成。”觀季想都冇想就反對，“楚國之權在令尹，令尹之權在縣尹。縣尹封君，數百年勢不兩立。現在封君卿大夫願立王子荊為大子，縣尹天然要助王子悍。”

“不佞欲建船廠於將軍陵下，望將軍照看，年祭定很多酒食。”死者為大，熊荊對陵台揖禮，唸了這麼一句。唸完他又回身回望山下，隻見遠方淮水白如銀鏈，滾滾而來，被山橫阻後，河水在山下拐了一個急彎，往東北而去。拐彎處江麵寬廣、江水舒緩，熊荊要建的船廠選在此處，這裡不但靠河，紫金山上另有溪水，築壩後能夠利用水力機器。

觀季為太卜、觀曳為卜尹，家屬擔負楚國卜尹一職有幾百年之久，被譽為楚國之寶的觀射父便是其祖。身為卜尹，楚國權力鬥爭觀家普通不參與，多為順水推舟。世俗權力如此，神權卻不容置喙，任何人敢介出神權、輕瀆神靈，觀家都會賜與其致命打擊。東皇太一乃最高神，觀季擔憂的題目是：如果大地是圓的，那太陽如何辦？

成箱成箱的黃金白玉謹慎的收了起來，家宰趨步欲報送來的黃金有多少時，太仆觀季揮揮手，讓他下去了——以令尹春申君的手筆，送來的黃金冇有一萬也有八千，再說，金多金少隻是態度，人家送多少本身收多少便是。

登上山頂後，熊荊累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貼身侍衛羽想扶他到樹下安息，但被他攔住。藍天白雲、青草黃花，鳥鳴山澗、日照大地，他就這麼懶洋洋的躺在春季懷裡，再也冇有比這更舒暢的事情了。可惜，這裡是那位自縊的楚將景陽之墓地點，想到本身就躺在人家墳前，熊荊緩緩掙紮著站起來。

“王壽不在春即在秋？”觀曳眼睛瞪圓了，想起那日釋菜之禮由令尹主持，他急道：“大王病了？”

“不是。王子荊此生之誌不在朝堂、亦不在天下。”觀曳的答覆讓觀季笑的更短長，他不得不再道：“王子荊言天下僅乃中洲東邊一隅之地，中洲之南有印度，中洲之西有波斯，中洲以外有東、南、西、廢、寒等五洲。而地非方乃圓，若往東而行，數年後可從西邊返來。他願乘風破浪，泛舟於海，以觀山海之奇，度天下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