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試劍[第2頁/共4頁]

“試之，試之。”頓弱用力舉起鐵劍，朝他斜劈下去。甲士則持劍反撩，兩劍交擊，聲似磬鳴。不出料想的，頎長的秦劍上端被鐵劍削斷，因為交擊之力甚大，削斷本身佩劍的頓弱轉了一個身才堪堪穩停止中之劍。

“確切本官瀆職，請秦使包涵，請大王贖罪。”留住秦使是事前的安排，背鍋的黃歇不得不當眾報歉、當眾請罪，這讓頓弱笑的更歡。

“珍羞美饌，美酒玉液，如此宴享，太宰言病疾實在不該。”子莫笑著說話了，“敢問秦使，我未至秦國，不知秦國可有此等美食？”

“劍長而美，不知利否？”頓弱把玩一會問道。

“大王，秦人知我有钜劍之利、钜甲之固，外又有趙魏之助，未敢問罪。”子莫反對，“若我征召縣師，秦人反罪於我，趙魏等國或將離心。”

“無禮！”大司馬淖狡也在宴席之列，他本不肯意以九鼎八簋、天子之禮接待秦使，此時見秦使直言問罪於楚，頓時忍不住斷喝。“秦國憑何問罪於我國？我楚人雖不複強，亦不成辱！”

五尺之劍劍雖不重，倒是太長，一米六擺佈的頓弱拿著它很不調和，而身著寺人打扮的楚軍甲士拿著秦劍則顯得極其威武，他對秦使揖禮道：“請貴使試劍。”

“小臣觀大王春秋正盛，何有病疾之患。”頓弱笑答。

“哈哈！”楚國留客的事理非常牽強，乃至頓弱笑出了聲。他看向不如何說話的令尹黃歇，問道：“敢問國相，楚國門路如此易毀麼？”

南有樛木，甘瓠累之。君子有酒，佳賓式燕綏之。

“太宰謬矣。大王萬歲千秋之日尚早，便如國相，國相年逾八旬，故意疾否？”頓弱笑著把話題轉到令尹黃歇身上，他也是王族，年逾八旬卻精力矍鑠，不由讓沈尹鼯再難辯白，氛圍一時難堪。

“大王，子莫所言甚是。钜劍之利、钜甲之固，唯有劍與甲到了秦國，秦人方可見之，後懼我楚師，不見則不知。”左徒昭黍擁戴子莫的定見。“而秦法嚴峻，玄月未見大子入秦即要問罪，不如準秦使早日返秦。”

“秦使乃我高朋，你為何斷其寶劍？”子莫神采一板，指著甲士問罪，他又拜向楚王，道：“大王，秦使遠來為客，雖是試劍，斷其寶劍仍屬不該。臣請將此钜劍賜賚秦使。”

劍長五尺，款式天然是楚式劍的款式：圓首（柄頭）、劍莖粗圓而有雙箍，劍格（護手）之下，刻薄的劍身越往劍尖越窄，靠近劍尖三分之一處，刃身線條俄然收緊，使得本就寒光閃閃的劍鋒更顯冷厲。而楚劍劍莖上慣有的絲帛纏縛以及劍身上勾連不竭的雲雷明紋，又讓這件凶器具有譎怪詭異的美感。

頓弱的目光被劍吸引著，甲冑倒未細看。子莫見此油但是笑：“此劍請秦使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