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毀國[第1頁/共4頁]

“說完了？都說完了？”熊荊站了起來，站起來他還感覺不敷高，身邊寺人從速趴跪在地上，他站到了他們背上。

“恰是。”羋仞看了看大兒子羋重。“不比重兒，戊兒要考法吏，現在各國士人皆求此書，我便托人買之。誰想子啟也已買了。”

“各國複國皆在十五年以後，若趙國十年不滅，我收回成命如何？”熊荊早知他們會如此說。

“若十年後趙國為秦國所滅，韓魏也為秦國所滅，魯人、宋人、越人皆不聽號令，楚國社稷不存，當如何？”熊荊大吼道：“莫非寡人要以誤國之罪，將你等族誅淩遲嗎？！”

“下去。”熊荊臉上烏青。“這是議政，不是兵戈！”

“香！”羋昌笑眯眯的，端起酒杯淺淺喝了一口。“子啟回母***國當是大變？”

“父親、父親何事歡笑？”是大兒子羋仞的聲音。熊啟大笑，羋昌也笑了起來，方纔入府的羋仞聽到了父親羋昌的笑聲，冇有聽到熊啟的笑聲。待他入堂見到熊啟，倉猝和一身甲衣的大兒子羋重揖見熊啟：“羋仞、重兒見過子……見過丞相。”

“恰是，是書。”羋昌點頭，“費了三金。”

“甚麼丞相，叫子啟。”熊啟還未說，羋昌就經驗起兒子來。“彆把你內裡學的帶到家裡。”

“你萬死不辭秦軍就不會打過來？你萬死不辭楚國就能千秋萬代？”熊荊把手上拿的書砸到了弋菟身上。“十年後，趙國亡國！十二年、十三年後，韓魏亡國！十五年後，我楚國亡國。各國複國為何，還不是為了護我楚國？”

羋昌是羋戎之子，楚威王之孫，在秦國的統統都是父親羋戎和姑母羋太後時所製，幾十年疇昔，剩下的隻要新城君這個封號以及府邸裡的一乾子孫。以秦法，非有功不得受爵，羋昌的幾個兒子平生庸庸，現在隻能寄但願孫子輩能出人頭地。

“何書要費三金？”熊啟接過，書封右邊有一豎行極其古樸的秦字：‘看了便仕進’，再上麵另有一行小字‘一書在手，秦律我有’。他當即也哭笑不得起來，“便是此書？”

“王弟？”《看了便仕進》秦國冊中多是秦律和判例，都是測驗用的，如此古板的書羋玹翻了翻便放下了。

“本日子啟為相，他日何報酬相？”羋昌笑容不再，臉上更多的是無法。“秦國如何，老朽心中早知。戊兒還是考法吏的好，免得……”

“恰是你王弟。玹丫頭啊，你要早去母國了。”熊啟說道，他隨之向羋昌解釋：“秦楚間或有一場水戰，玹丫頭還是早去郢都為好。”

熊荊爆出一大堆話，群臣愣了半響大多點頭：“秦國十年滅趙？臣弗信！臣死也弗信！！”

來自楚國的茶葉泡在了髹了彩漆的酒杯裡，片片茶葉在水中沉沉浮浮，待曲捲的葉片伸展，茶香當即四溢，引來羋昌的一陣讚歎——撤除對‘荼’字解釋的牽強附會，秦漢之前並無茶。朱紫平常飲的都是漿，米漿、酒漿、梅漿、柘（蔗）漿、椒漿，這些漿多少帶些甜味，唯獨茶是苦的，但苦了以後倒是甘。飲茶止渴生津、唇舌遺香，熊啟從楚國裝返來半船茶葉後，在本就崇尚楚風的秦國達官朱紫中引發了一股飲茶風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