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賢明[第1頁/共4頁]

“此乃究竟，不說魯國為我楚國所滅，魯人就能儲存麵子？我楚國何曾待薄過魯人了？”熊荊不得不插言把事情說清楚，“魯國確為我楚國所滅，然我楚軍幫魯人扼守沂沐河穀，製止齊軍南下。莒城為齊軍所拔，不恰是因為莒城楚軍被調走？”

眾將不解的是為要撤退，魯地之師東野固最早道：“大王、大將軍，臣覺得我軍士氣正旺，此時萬不成退，一退，士氣大落，秦軍追我而戰，恐難勝之。齊軍已下莒城、魏軍進圍陳縣，如此之時，當於秦軍早戰為上。”

“夫禮，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可經國度、定社稷、序群眾、利後嗣……”東野固不但是將領，還是儒者。他一跪下來，項燕嘴角就謙笑。

熊荊與項燕親定的事情天然冇有人敢在明言反對，倒是曾瑕站了起來，他道：“撤後求戰之策，臣天然附和。然臣另有一事稟告，請大王、大將軍準允。”

這句話如同利箭，直接讓東野固跪下了，他不是因為屈就，而是因為痛心疾首。

唯有長跪於地的東野固感喟了一句，很有先見之明的道：“楚國亂矣！”

“當今之世、兩軍鏖戰，禮有何用？”熊荊見他鬍子斑白，本不欲再辯，可還是辯駁了一句。

新王即位，令尹不決，總有人喜好投其所好，期盼著在新一輪權力洗牌平分一杯羹。在坐將領五六十人，聞曾瑕之言神采各彆。有如有所思的、有不覺得然的、有竊保私語的、有輕視一笑的，隻是這是曾瑕在向大王、大將軍進言，既然大王、大將軍還冇有說話，他們有反對定見也隻能先忍著。

“那不佞想曉得，勳貴之子當立在那邊？”熊荊不得不打起精力論爭。“立於陣後，待我軍敗北而後循逃？又或是仇敵身後衝上去搶功？又或是立於軍幕當中，不見戈戟？”

“諸位覺得如何？”熊荊明天身穿鐵甲巡查累的半死，剛纔彭宗說了一大堆撤退的事情，他差點就睡著了。本覺得議完事便能夠睡覺，冇想到曾瑕來這麼一出。

“二哥，我已加冠，如何年幼？”曾佪不平的看著二哥，就要起家與二哥比一比身高。

“大王賢明！”最早反應過來的人大聲大喊。

東野固當即語塞。

“大王賢明。”前麵明白過來的人也緊跟著大喊，後又伏首大拜——這位未齔之王在他們看來比以往任何一名楚王都親熱、都賢明。

“君子六藝，然今之君子幾人可射、幾人能禦、幾人敢戰？”熊荊回到之前的話題。“東野將軍因禮不成廢，不肯勳貴後輩站於軍陣之前，不佞不勉強。然楚國此前任官取士，不佞欲在軍陣前三行中遴選。若勳貴後輩不敷，哪怕是百姓，隻要此人敢戰果勇，又能退學成業，也可為將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