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交代[第1頁/共4頁]

“若分不清南北，那就看針，你奉告舟吏，楚國在南麵，切不成往北去。”熊荊深深歎了口氣，舟吏很多是世襲的，這些人會泅水，懂水戰，可大多不識字，幸虧造府已經造出了指南針，這些文盲隻要會看指南針，就能回家。

“但是新式大翼僅三十四艘。”酈且不懂水戰，項燕也不懂水戰，以是水戰如何打，隻能與紅牼、歐拓等人麵劈麵商討。

“稟大王，臣願擔負此職。”歐拓也道。“若大王憂心新式大翼落入敵手，臣率舊大翼襲之。”

“太宰明日便離陳，第四日至大梁，向魏王告罪之餘亦奉告秦人，踐約而戰。”酈且道。

“奉告每艘大翼的舟吏，毫不成落入秦人手中。”熊荊交代道：“另有，不得飲魏人的水和糧，舟師自備旬日糧；另有，大梁四周河道交叉，切勿迷路。若迷路……舟吏可否分清南北？”

“我不要你的性命！”熊荊打斷他。“任何一艘大翼有失，秦人便能仿造，一旦仿造，結果不堪假想。你懂麼？”

“不必，不必換人。”陰文君站了起來，“南公曰，我將卒於舊郢。”

敖倉是秦國最大的糧倉，位置就在榮陽的敖山（今邙山）。秦人攻伐三晉、齊國，軍糧都發於敖倉。這裡囤積的粟米當以百萬石計，熊啟給的諜報裡，敖倉積粟高達四千兩百五十萬石，即是五十七萬噸，夠一百七十萬人吃上整整一年。

“若魏國舟師襲我，陽卿可至白宜府上暫避。水戰在城外，殛斃之間舟師一定能將陽卿接上戰舟。”熊荊交代道。陰文君此行存在傷害，楚魏如果交兵，他就成了俘虜了。

“臣敬受命。”紅牼和歐拓都揖禮受命。

“請魏使稍安，與秦人的水戰不是另有五日嗎？”陰文君人畜有害的笑道，昨日起他便曉得了秦魏聯軍即將雄師壓境，大王怎可去大梁？

“我不敢覺得。”魏使曉得本身說錯話了，隻能揖禮賠罪。“但是寡君……戰期將近，楚國乃天下大國，怎可失期於天下？陰文君，此事又關乎秦國，如果遲誤，秦國亦會……”

“可否請大王移步大梁，大梁有醫術高超之醫者，我必奏請寡君為大王醫治。”魏使道。

“臣……”紅牼看向酈且，又看向熊荊。“稟大王，新式大翼可日行四百裡，既到大梁，為何不能往北百餘裡，燃燒秦人敖倉。”

“另有甚麼要交代的？”熊荊被舟吏不辯南北給氣著了，健忘還要交代甚麼。

“大、大王病……病了？”陳郢正寢明堂，比及晏時仍不見楚王的魏使比及就是這句話。他看看陰文君，又看看項燕，最後看向亦巫亦醫的醫尹昃離，顯得非常無助。大梁那邊正等著楚王台端，可這邊卻病了。

“每艘大翼不過二十五名甲士，此戰不佞準予：若一半甲士傷亡，可退下船麵反起刀板不戰而退。”熊荊再公佈一道號令。“秦魏攻楚，天然要攻陳郢，你們要在陳郢死戰而非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