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互盟[第1頁/共4頁]

路門渾家事召令一出，鹹陽城內風聲當即一變。此前大師都還覺得文信侯離職僅僅是為了避嫌，事情並不嚴峻——秦國為天下霸主，趙相遣人拜訪文信侯難道再普通不過。可當秦軍敗績的動靜模糊傳來，秦王又任楚人隗狀為左丞相，洞悉朝中情勢的人不得不麵對一個實際，那就是文信侯此次離職，恐將永不再返。

關東諸國常言，秦國乃虎狼之國，又言秦人貪戾好利無信，不識禮義德行……。他們莫非不知，秦人本來樸素，其行非秦人所俗，乃三晉士子所教。

楚軍止步於沂邑，秦軍則已行至城陽北麵的小邑（今明港）。在這裡，秦軍方駐留休整，同時盤點各軍的喪失，商討下一步打算。隻是，從鹹陽遠來、傳令秦軍撤退的鹹陽王使對秦軍敗北感到吃驚，考慮到海內文信侯一案，王使當即召主將蒙武、護軍司空馬本日返鹹陽麵君。

小邑到鹹陽一千三百多裡，使者召令一下蒙武便曉得此次伐荊失利了，而在他還未到達鹹陽前，遊說的使節便從鹹陽解纜，順河之下直驅大梁。大梁是魏國都城，魏國雖殘存於黃河之南，可魏國仍然是相同南北的樞要，隻要魏國不插手合縱，楚趙兩國想合也合不起來。

“我軍折損兩萬，大營被荊人攻破，奔逃不及，又失一萬，今雄師已退至秦境。”秦王政道。“此戰荊王又作投火之器，更有甚者，是其以一國君王之尊，交兵前親至陣前土揖全軍、誓師呼喊，荊人士氣大漲，我軍敗後，士卒皆無戰心。”

“敬告大王，非臣不肯，實乃臣不便啊。”呂不韋離職早有商討，隻是誰也冇想到呂不韋竟然借索質子為名，舉兵伐楚。這讓昌平君這個右丞相底子不敢在這件事情上說話，他是楚王之子，起碼是半個楚人，如許的身份本就不該議伐楚之事，更不該該在伐楚未完之時接辦呂不韋之職。那日朝堂上有大臣言其是半個楚人以後，他便告病在家了。

“阿叔必說荊人與我互盟。秦楚數百年姻好，寡人姊妹當可嫁於荊王。”秦王政情急道。他這平生中經曆過兩次合縱，第一次秦軍大敗，第二次聯軍攻入秦境，幸虧呂不韋率兵退敵。若五國再次合縱攻秦，秦軍新敗，荊國又舉天下之力，他實在冇有必勝的掌控。更何況國中不寧，嫪毐、呂不韋餘黨仍未誅儘，說不定表裡交困下他就失位了。

楚軍於沂邑並未敏捷西進，而是臨時駐留，這並不是因為熊荊帶領諸將掘了一下午墓，而是大營被焚，輜重車輛喪失嚴峻；再一個則是頓時就是晦日（每月的第廿九日）。晦日即休兵不戰之日，這隻是古製。雖說秦晉等國已不再遵循古製，兩百多年前雞父之戰楚軍也是以被吳軍偷襲而大敗，但古製就是古製，古製在楚民氣中根深蒂固，是以項燕隻命令全軍防備，冇有號令楚軍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