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始與終[第1頁/共3頁]

“凡帝王之將興，天必見祥乎下民也。”稷放學宮內，鄒衍之子鄒露正對著學宮師生另有一眾大夫開講五行。他平時少在學宮，收的門生也少，此次是祭酒淳於越專門請來的。

貿易的繁華構成了齊人‘寬緩闊達’、‘足智’、‘好群情’的特性，而田氏代薑後，如何論證田氏代薑的汗青必定性是一個毒手且首要的題目，稷放學宮就在這類背景和目標下建立。學宮的昌隆在宣王、緡王期間，彼時齊國國勢日強，天下又戰亂不止，諸子除了爭辯如何平天下，還不竭爭辯誰將得天下。

上月秦軍攻入方城，天下震驚，大梁是一片哀鳴，臨淄則彈冠相慶。魏國的運氣早和楚國綁在一起，楚亡則魏亡，但對於齊國，那便是卞莊刺虎——兩虎相鬥，大者傷，小者死，莊子從傷者而刺之，一舉果有雙虎之功。

稷放學宮的鵲起與齊國重商的背景不無乾係。薑太公封於齊國前，齊地之民被殷人稱為夷人。武王伐紂時，殷人正與夷人鏖戰，這才被周人打了個措手不及。夷人萊人不平殷人，天然也不會服周人。薑太公封於齊地，隻能因俗而治，不能以周禮而治。

秦人，於天下之西，西地屬金，故秦人得金氣，祭白帝，其色尚白。楚人，居天下之南，南屬火，故楚人得火氣，祭炎帝，其色尚白……”

“教員言，凡帝王之將興，天必見祥乎下民也。”見教員閉目，作為弟子的霍生笑著解釋。

這十年是齊國療攝生息的十年，也是齊國為一統天下而備戰的十年。但是不能健忘的是，在楚國亡國前，楚國的火炮、钜鐵、造舟，這些技藝必然要獲得；

彈冠相慶的齊國大夫們考慮的是如何才氣‘一舉果有雙虎之功’。秦滅趙花了四年時候，第二輪大肆攻伐，還是李牧身故才擊破趙軍，圍困邯鄲。如許的經曆放在楚國，考慮到楚國將帥浩繁，國力強於趙國，攻伐起碼要持續十年不止。

其次是實際扶植。緡王期間齊國曾與秦國一起稱帝，當時候就產生了一個題目：為甚麼是齊國而不是他國一統天下？不能處理這個題目，諸國遺民必定不會心折。不過處理這個題目不在廟堂，而在稷放學宮。

“哦——！”包含淳於越在內，一乾人連連點頭。五德始終說是操縱性很強的學說，誰得水氣不必然靠方位，還能夠看吉祥。

“趙國果亡乎？”鄒露笑了笑，不置可否。“我齊國地處天下之東，本得木氣，然黃帝地處天下之西，何故得土氣？”

“這……”田楸錯愕。他有點明白鄒露的意義，又有點不明白。

“敢問鄒子，如有人得水氣，然又有人得土氣，此將如何？”都大夫田揚又問道。

及湯之時，天先見金刃生於水。湯曰：‘金氣勝。’金氣勝，故其色尚白，其事則金。及文王之時，天先見火赤烏銜丹書集於周社。文王曰：‘火氣勝。’火氣勝，故其色尚赤，其事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