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頁/共4頁]
陸離生細心檢察屍身,疑點一樁一件在他腦海裡擺設。確如大理寺卿所言,致命傷在胸口,凶手從背後一刀斃命,而後又砍掉頭顱。他轉而思考,如果凶手是為了取走頭顱,何故把屍身拋在內裡。
“是屍身身上搜到的。”
“陸公子留步。”敬堯湊身上前,抬高聲音道:“這褻褲……你保管比較安妥,宮司大人的用物還是不要放在義莊,何況還是……貼身用物。”
敬堯點頭,“恰是如許,以是我才說這事產生的莫名其妙。前日元慶不知如何,俄然就宣稱他當晚要見宮司大人,有要事相商,他逢人就說,恐怕彆人不曉得似的,寺院裡大半和尚都聞聲了。到了早晨,他言出必行,跑到伽藍院麵見宮司大人,有瞥見他的和尚說,元慶就像中邪一樣,一起癡笑。以後的景象就和你得知的一樣,元慶死在大雁塔前麵,頭被砍掉。”
“奇特吧?”敬堯也看出陸離生皺眉,想是和他一樣感到古怪。
“五更天她去大雁塔做甚麼?”
“蕭貴妃。”
“元慶很少和宮司大人有交集。你我都曉得,濮陽大人是皇家重臣,常日裡,伽藍院鮮少有和尚收支,隻要方丈去拜見他,又加上濮陽大人隻喜平靜,這些環境陸公子你比我更清楚了。元慶那人實在鬼精鬼精的,他識相,向來不進伽藍院半步,我也是過後才得知,元慶彷彿對宮司大人抱有某些不堪的非分之想。他不踏足伽藍院,恐怕也是怕惹費事。”
陸離生暗忖凶手不止於殘暴,恐怕還很失控。
敬堯奇特陸離生為甚麼問這個,但看他抱臂深思中,也不便插嘴多問。陸離生微微點頭,他轉過身來偶然環顧四周,看到東南角的木桌上,還放了一些東西,此中有一樣,尤其奪目。
他回身看向蓋著布的屍身,對任何死去之人抱有的憐憫,在此一掃而空,眼中隻剩下無儘的嫌惡。找出凶手已然變作隻為洗脫濮陽千杉的罪名,絕非給一個死者討回公道。
敬堯眯起雙眼:“先前我覺得是藥,拿給仵作查驗後,竟然是麪粉。”
“也好。”
陸離生兩頰不由收緊,臉部有些生硬。要說這整件事中他最難擴高興胸淡看不糾的,就是刑部死咬濮陽千杉和阿誰和另有姦情的這盆臟水,這盆水不但潑汙了他昔日促膝的至好,也在貳表情深處那塊無瑕純潔的地盤上,重重踩了一腳。他恨的是彆人對千杉惡語連篇的歪曲,但更恨這個生性如晚蓮般剔透潔白的好友不伸冤不抵當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