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及時甘雨[第2頁/共3頁]

報時的官街鼓還未敲響，裡中和販子區鬨得沸反盈天，亢奮的喝彩一波高過一波，好似要把整座郡縣都喧抬起來。

“不是說過了嗎？從方洲郡來的，我傳聞侄婿在那兒，順道看看去。”明擺著的究竟，再問一次有甚意義。公孫梓犀慵懶地支起半張臉，理著衣上壓出來的褶紋。

“旱情若那邊理？”公孫梓犀也不客氣，伏在幾前大吃特吃。

夜裡悶熱非常，元靈均展轉難眠，鯤嬌讓值夜的侍女輪番打扇，捱到半夜上主君才闔眼睡去。

在這時，他們的少年女王素麵朝天、蓬頭散地從郡齋大步走出來，不動聲色地走到人群當中，一同踏歌，一同跳舞。

公孫梓犀反應過來，無所謂地瞥她一眼：“彷彿是。不過比擬督課一事，見侄半子更加首要。你看你在女民氣中的分量有多重，公事都要今後排一排呢……”

“大王快聽，他們在唱《大廈》。”

久旱逢甘霖，挽救萬民饑苦，乃人生最大的喜樂之事。男人們站在家門外，沐浴著來之不易的甘霖，白叟婦孺也丟去了整日不離手的葵扇，奔到雨幕中，伸展開雙臂，抬頭接管風雨的浸禮，走出高牆深院的少男少女乃至手拉動手，肩挨著肩，踏節而歌，毫不避諱。

“誰讓你的看上去總比我的要好吃呢！彆吝嗇嘛。”公孫梓犀戳了戳侄女的腮幫，對她手中的箸子努努嘴，表示遞她用一用。

元靈均毫無發覺，她彷彿對這件事還不敢確信。臨安到底生了何事？身負要職的公孫梓犀在緊急關頭卻呈現在這裡，太不平常了。

“真他孃的天熱啊！”隔壁的寢房翻開，懶懶地走出一名翠衣長裙的女子，在廡廊前誇大地伸展著腰身和腿腳。

“她在歸婺駐關。”

“受命考查，大要上風景，實在就是一份閒得不能再閒的差事。北塞戰捷後，皮立本手掌兵符，設法設法地架空了我的兵權，把我趕到寒川關駐守，開春祖母大病，太女召我回京任職，實際一向閒賦在家，世族多有不滿，太女怕寒了老臣心，隨便塞了份閒差給我。現在太女失勢，徐家動手朝廷大換血，定然要拿儘忠陛下的公孫家開刀。”

“府君，你找些書令史來，照手劄中所述的體例連夜謄抄，儘快下到各地。”

元靈均表情格外鎮靜，回到下榻的郡齋，連晏食也多要一些。

公孫梓犀一覺睡到天然醒，抻著懶腰過來，見侄女坐在廊下乘涼用膳，才覺腹中也有些饑餓了，她悠悠然地湊疇昔，號召家僮再遞雙箸子。

“姑母。”元靈均出聲打斷，有點噎住，狠狠地捶著胸口：“你是說，你受命督課郡國？”

元靈均忙把碗碟護住，兩腮鼓得老高，看模樣塞了很多。

“大王去那邊？天下著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