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2頁/共3頁]
花菱還是滿臉淚水,但她不想死也不能死,她還要去找晚生,如何能夠死在這裡。
老趙思忖半晌,頓悟道:“明白了,你是想讓我承你的情,放了你。”
老趙不能瞭解花菱的固執,因為他不知這二十幾年,花菱的天下裡隻要晚生,她二人相伴聯袂,不管是沿街行乞,還是遭人冷待,從未有一刻分開過。
佩刀就在身側,如果現在下了死手,花菱必然不是他的敵手,雖則兩敗俱傷,但好歹能夠歸去交差,這麼想著,老趙又緩緩的握住佩刀。
趁著老趙恍忽的一瞬,花菱手臂一捲,用鐵鏈將刀身緊緊的纏住,隨即身子一傾,伸腿將老趙勾倒。老趙固然被這一陣守勢弄的猝不及防,但下認識的握緊刀柄往回一拽,帶的花菱向前跌去,胳膊掠過鋒利的刀刃,刹時鮮血淋漓。
老趙暈頭轉向,也顧不得甚麼端方不端方,對著花菱舉刀就砍。花菱早些年也算是學了一點拳腳工夫,技藝比較矯捷,她倉猝旋身躲過,抻開手中的鎖鏈緊緊的套上了老趙,二人一陣趔趄,跌作一團雙雙滾下了身後的緩坡。
他口中的老頭子是這裡年紀最大的獄卒,人們都叫他老趙,他年逾天命,頭髮斑白,現在正拿著掃帚打掃牢房。
老趙好歹是官府的人,他若死在這裡,就算今後找到晚生,她二人也會後患無窮,歸正前後都是死,倒不如賭上一把。
她說,即便拚了命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聽著腳步聲再次響起,花菱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身周都是些枯枝碎石,冇有能與佩刀相稱的兵器。在心慌意亂間,她下認識的攥緊了拳頭,俄然想起了手上的鐵鎖枷鎖。
想到此,她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曾經有人在這裡像困獸普通,被獄卒折磨了一天一夜,到最後精力變態,韓澤這才決定給他個痛快,命人將他推動了一個凹地,以亂石砸死。
花菱一邊抹眼淚一邊點頭,“我隻想見見我相公,她如果死了我就下去陪他,他如果活著我就要等他返來。現在他存亡未卜,我還不能死。”
她說有人在等她。
佩刀上的血跡尚在,這對他來講,已經充足了。
這套端方起自韓澤,凡事獲咎他的人,想求死都冇那麼輕易,到厥後獄卒摸清了他的脾氣,想出了各種百般的體例虐殺犯人。
“丫頭,彆怪我,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也是為了混口飯吃。”
可韓澤的號令他不敢不聽,他不想再和花菱多費口舌,因而緩緩抽出了腰間的佩刀,刀身收回泛寒的摩擦聲聽的民氣驚膽戰。
“叫你呢,耳聾啊!”
但花菱還是預算錯了,當他跟老趙一起出了後門,直到來到了郊野的亂葬崗,她總算明白,韓澤有的是耐煩陪她玩,臨死也要好好的玩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