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領命[第2頁/共4頁]

儒者快速翻譯，衝男人悄悄點頭。盜汗簌下，男人深思半晌，做最後的辯白，“素聞大汗以德服人，並非僅憑武力，我能夠臨時歸附，但……”瞅瞅不住點頭的儒者，微微擺頭以示答覆，“有一個前提，請大汗恩準！”

“如果得聞南宋傳召，望大汗能恩準我返國效命，彆的我要親身將公主送回中原……”一句話說完，男人已汗如雨下，悄悄擦汗，“我會信守承諾自行返回，心無旁騖跟隨大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通事的翻譯激憤男人，放肆，太放肆，蒙前人真的一個個如此短長？內心直犯嘀咕，不甘逞強的男人縱馬奔出。哲彆同時策馬奔馳，相對而行的兩人越來越近，眼看進入弓箭射程。

“大汗，我情願留在大蒙古國，陪周將軍衝鋒陷陣，為大汗效命……”女子一臉焦心，大聲解釋，“現在兵荒馬亂，如果勞煩貴軍護送，我於心不忍，但讓周將軍單獨相送，路上萬一呈現不對，我……”臉上閃現一絲羞怯，“我更於心不安，自古忠孝不分身，想必父王也會諒解。”

保護去而複返，扔下男人，悄無聲氣退出帳外。眾將麵麵相覷，目光齊齊投向一臉淡然的儒者，哲彆更焦急，衝儒者悄悄努嘴，以示扣問。微微點頭，儒者暗自做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氣定神閒靜聽男人的辯白。

“巴特爾……巴特爾……”聲破月影，搖擺的篝火也鎮靜起舞，頓腳，號令，沉寂的草原被亢奮的蒙前人幾近震塌。口哨聲刺破夜空，互換位置的兩人還冇上馬，已被高高抬起，環繞篝火猖獗跑動，癲狂的人群很快同時跪下，衝金悵不住叩首。

哈哈大笑，大汗揮揮手，“朕賜你無罪，剛纔隻是想看看膽量如何，有膽，有謀，有勇猛之氣，也有一副好辯才……”開朗的笑聲溶解了殺氣，世人一顆懸著的心終究落地，但頓時又被懸起，“給你最後一個機遇，願不肯意歸附大蒙古國？”

撣去灰塵，跪下的男人不卑不亢開言，“久聞大汗胸懷廣寬，海納百川之心世人皆知，請聽我最後一言，以前任您措置……”偷窺凜然生威的大汗，內心直打鼓，“我本南宋甲士，此次千裡迢迢護送公主出使大蒙古國，本為友愛來往，也曾獻上一份大禮，將擒獲的金國主帥拱手相讓。即便兩軍交兵，也不斬來使，何況大蒙古國與南宋並非敵對方？”

無生命傷害，千戶長用心演出。一字馬，鐙裡藏身，橫鑽馬肚，上馬飛奔再飛身上馬，偶爾還使出絕招站上馬背禦風而行。潔白的月光下，一團身影忽左忽右，彷彿一隻飄忽不定的胡蝶，的確讓人目炫狼籍。

敏捷取弓，抽出一支禿箭，儘力對準不竭在馬背上閃轉騰挪的千戶長。沉住氣，任由白馬疾走，男人靜等最好機遇。視野恍惚，馬背顛簸，鎖定的目標飄忽不定，額頭垂垂冒出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