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弩張對劍拔[第4頁/共5頁]

“啊……啊……啊――”一聲比一聲高亢，一聲比一聲淒厲，眾兵將還冇看清到底蒙受何種攻擊，已紛繁倒下。人仰馬翻，亂箭如雨，堡前空位變成狼奔豕突的疆場。

大勝的火蜂團吼怒而去，倖免於難的乃蠻將士架不住一聲高過一聲的嗬叱，膽戰心驚逼近古堡。燃燒火把，擺出盾牌陣，終究乍起膽量摸入。“轟――”率先突入的三名軍士眨眼消逝無蹤，飛揚的灰燼將古堡再次覆蓋，地底飄出慘叫，半晌變得無聲無息。

悄悄抬手，儒者翻身上馬，還未覺悟，守村的人群一擁而上，將不住掙紮的神仙抬上村口高坡，殷勤架入獸皮椅，嗬叱驚人，“全部百姓叩拜神仙，敢不敬者，當場誅殺！”

情勢混亂不堪，被勒迫的周文龍冇做出任何行動，乃至連眼皮都冇眨一下，聲音陡峭，“統統懦夫聽令，扔下統統兵器，跪地叩拜！”

狂躁的徒單克寧躍出人群，吼怒驚天，“誰敢動周將軍一根頭髮，血洗此村，不管老幼婦孺，一概雞犬不留！”

“啪――”利器紮入空中，壯漢誠惶誠恐跪倒，“你……你是駙馬爺？我……我不信賴……你……你為甚麼也要跪？”

誰也聽不懂對方的話，仇家相跪，兩人麵麵相覷。一旁的獵戶輕聲翻譯，當然增加恐嚇，“彆你我你我的，這位是高昌和蒙古駙馬兼征西將軍，統帥雄師，正來挽救爾等。一個小小的村夫，竟敢提刀勒迫，你長有幾顆腦袋？即便十顆也不敷砍，老誠懇實跪求，不然隻要死，並且非常慘，慘不忍睹！”

“弟子早傳複書函，‘火兒’滯留樹林已久……”淡然一笑，儒者揮揮手，“請駙馬爺命令，雄師馬上拔營，擔擱不得！”

嘴裡收回啾啾啾的應和聲，儒者得空他顧，拔去瓶塞，倒出暗香撲鼻的蜜汁，伸脫手掌。小鳥撲棱翅膀，歇於大拇指上，偷窺世人，漸漸悠悠啄食。鳴叫動聽之至，濃香四周滿盈，眾將士目瞪口呆，冒死嚥唾沫，一個個屏氣噤聲，唯驚駭飛小精靈。

也不謙讓，儒者抿嘴長嘯。聲音越拔越高，如同一隻金雕騰雲駕霧，直衝九霄。遠處，響起嘰嘰喳喳的鳥鳴，半晌後飛臨樹林上空，迴旋，盤桓，張望。

唯恐被當作靶子，喝令燃燒火把，狡猾的裨將聆聽一會，咧嘴大笑，“彆怕，這幫混蛋或許用心弄出奇特聲響，嚇阻我雄師殺入。咦，不對呀，咋冇飄出慘叫？莫非他們已逃離此地？”

同時窺測男人，儒者不露聲色。先不必急於一時，入駐村掉隊，找兀曷赤好好體味一番，再做定論。看眼下景象，年青小將已被佩服，是否值得去幫手，尚待考慮。迎著清冷的夜風，深吸一口，吐出憋住的濁氣，人一時感覺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