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大破黑木嶺[第2頁/共5頁]

“如何不早說？帶路！”責備的目光橫一眼大門徒，儒者悄悄點頭，“迂，太迂，卜卦算命者，當曉得天機，雖屬雕蟲小技，關頭時候還是能立下大功，雞鳴狗盜不也青史留名？”

“如此說來，你也是猜想罷了，不過本將確信，這批人絕非獵戶……”幾次察看巍然聳峙的血神般男人，乃蠻主將壓壓手掌，“都彆藐視此人，麵對我雄師壓境，卻毫不慌亂，明顯身經百戰……”窺望溝內影影綽綽的人馬，冷冷一笑，“即便蒙古馬隊，本將一樣有掌控將其全殲……”大話壯膽，揮手命令，“一百兵將出列，做摸乾脆打擊，餘部死守入口，援兵自會從出口展開進犯，前後圍攻，敵兵隻要做甕中之鱉的份！”

跟著血花飄飛，軍帳和崗樓同時墮入腥風血雨，未曾防備，午休的乃蠻兵將被刀林覆蓋。慘叫一陣高過一陣，軍帳表裡到處呈現追逃的人群，一個誌在必得，一個疲於應對，疆場態勢立見高低。不到一炷香的時候，一百餘敵兵被斬殺大半，餘者投降的投降，逃竄的逃竄，惶惑如喪家之犬。

從回想中醒過神，儒者歉然屈膝，“駙馬爺，請恕小民怠慢之罪，大弟子已入洞刺探。根據洞口飄出的微弱香風，小民判定，此洞必然直通山溝北側，並且位置緊鄰香樟林。出林則為綿綿不斷的茅草叢，以徒步安然撤離並無任何風險……”指指銅鏡，“此物會臨時隔絕敵兵，等其追出，我們已逃離險境。至於今後的給養和坐騎，乃蠻人必然早為我懦夫團安排安妥，有古魯安在，統統不必擔憂。”

確認莫名殺出的人群遠去，悄悄摸回營地，環顧一圈衣不遮體的兵將，乃蠻裨將氣不打一處出。無處生機，無處泄憤，唯有瞪著血紅的眸子犯傻。誰也不敢吭氣，生恐引火燒身，冷靜撿拾獵戶打扮，世人分頭奔波。盤點戰損，安撫負傷的兄弟，瞪著一地的屍骨，你看我，我看你，點頭感喟。

“哦，本來如此，你也一樣迂。性命關天，戰馬與之比擬不值一提……”止步洞口，儒者緩緩揮脫手掌，“四周可有乾枯的引火物？”在懷中取出一個精美鏤花銅鏡，對著陽光細細檢察，自語自語，“亡妻遺物，非我不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何況一百多人……”

被警告嚇住，忐忑不安的乃蠻主將不再對峙，喝令將士，“封閉山溝入口，不得讓一人凸起，佈下天羅地網陣。敵不動我不動，救兵趕到後，蒙前人自會乖乖投降。”

看著三名愛徒遠去，儒者不慌不忙拔出小刀，將銅鏡置於洞口左邊的平坦石麵之上，細心加工邊沿，儘量讓鏡麵凹下。邊研磨，邊對著陽光查抄聚光結果，調劑火絨與鏡麵之間的間隔，直至大功勝利。擦去汗水，看著變形的銅鏡，麵露戚色，“月娘，一彆十年，你和寧兒可安否？毀你愛物，等幫駙馬爺完成夙願，我自會去地府賠罪。十年中，此鏡我從未曾離身，一起顛沛流浪，嚐盡人間悲苦，看遍世態炎涼，古琴和銅鏡另有對你們娘倆的思戀伴我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