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以進實為退[第4頁/共6頁]

“感激大人！”契丹語和中原語交相稠濁，乃蠻語極少，濫竽充數者不在少數，眾懦夫繃著臉快馬追逐奔出的主將，一個個捂住肚皮暗笑。暗黑覆蓋下的郊野虎帳，喧鬨的場景堪比過節，近三個月的煎熬終究獲得擺脫，殺出的兵將天然一臉豁然，留守的兵士也興高采烈。高談闊論，肆無顧忌的言詞令人捧腹，“媽的，好歹殺來了，即便戰死也認。成王敗寇，死也死個轟轟烈烈，總比餓死強很多……”

“聖上不思進取，我等如之何如，蒙古馬隊勇不成擋，局勢已去，不如適應天意，高舉義旗投奔蒙前人？”喧鬨的嗓音充滿虎帳表裡，降戰兩派爭得不成開交，巡查的軍士也插手群情激昂的回嘴團。保衛周到的大營人跡寥寥，燭火透明，臉紅脖子粗的辯論人群很快拳**加，熱烈的景象讓人彷彿置身疆場。

疾奔中，取弓拔箭，做好最壞籌算的懦夫團進入臨戰狀況。親身斷後，周文龍穩穩舉弓，四支閃動寒光的利箭瞄向苑牆東側空位，桀驁不馴的眼神中隱含不安。按令而行，眾兵將有條不紊疾走，蹄聲遠去，隨煙塵散入荒寂的密林。

難耐的等待中，天空變得愈發昏黑，模糊飄出的蹄聲驚醒檢驗的周文龍。悄悄滑下，摸出密林，伏地探頭探腦窺望。不敢發切口，情急生智下，仿照火兒的動聽鳴叫接踵飄出，不倫不類的鳥鳴隨風散入群魔亂舞的山地。紛繁下樹的敢死隊員聽出奇特聲響，不約而同靠近，微小的切口此起彼伏，“懦夫何來，驚西罷了……”

跟著號令下傳，轉馬的懦夫團掉頭飛奔，持續超出疾行的人群，副將急赤白臉相詢，“將軍，敵兵是否發覺？隻要您一聲令下，我等自當儘力以赴殺出敵營。”

看一眼疾奔而來的馬隊團，人飛速鑽入樹林。西側凹地下，十名敢死隊員嚴陣以待，悄悄奔出，壓壓手掌，年青小將不慌不忙命令，“你，另有你……”指指兩名乃蠻將領，“帶統統戰馬隱入密林深處，速率要快，其他懦夫一概攀上樹冠，上！”

“冒死千裡報信，大人卻如此草菅性命，即便被個人斬殺，我們也死不瞑目……”向後不斷擺手，表示彆擅動，年青主將鞠躬見禮，“一人做事一人當，不管如何獎懲，我毫不抵擋。請大人高抬貴手，饒過這群出世入死的懦夫，血雨腥風中殺出，卻倒在本身人刀下。親痛仇快，何其悲哉，隻怕蒙前人歡樂鼓勵？”

“大膽——”刀鋒直逼男人麵門，勃然大怒的頭領大聲嗬叱，“不得胡言亂語，這類教唆誹謗的話若傳入萬獸苑，皇上必將龍顏大怒，到時候誰也逃不脫乾係。你死不敷惜，多少文臣武將會陪你殉葬……”見男人毫不畏縮，看看不約而同拔刀的懦夫群，衡量一番，語氣變軟，“念爾等忠心耿耿，切勿逗留，速速拜彆。南院大王近幾日一向冇上朝，傳聞在告病療養，你明日入府稟明軍情。萬一被拒，再上南大王院找知事大人，彆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