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大鬨柯坪府[第2頁/共5頁]

深陷牆縫的七星鉤吱吱作響，崩裂的城磚碎片紛繁墜下，側臥城垛下的軍士被鬨醒。伸個懶腰，微微睜眼，嘴裡罵罵咧咧，“哪個混蛋砸我？媽的，閒得卵子疼，呸呸……”

風高，月淡，星光鋪滿大地。緊閉的南城門鴉雀無聲，城樓上，冇精打采的兵將大打打盹。三五聲呼嚕，一兩句夢話，咯吱咯吱的磨牙瓜代奏響，三三兩兩圍聚的人群躺的躺，坐的坐，側臥的側臥，一個個歡愉似神仙。月光如夢如幻，高懸的旗號獵獵作響，城垛下，值守的軍士睡意正濃。和衣而臥，緊握的兵器東倒西歪，大堆檑木冷靜相陪。西南拐角，飄出頓挫頓挫的鼾聲，一名將領模樣的壯漢斜躺在城垛下，嘴角滑下的哈喇子打濕樓麵，一陣陣腥味隨風飄零。

前後到達樹林，勝利彙合的三人換馬直奔高崗，身後的少量追兵垂垂被落下。一起飆風般疾行，太陽升上頭頂之際，蕭瑟的高崗也映入視線。回望一會玉爾其村方向，周文龍催馬越太小溪，“快，搶在敵兵抵臨前祭奠師孃，兀曷赤，你換下不花刺，讓他先喘口氣。不如如許，我倆抬俘虜上去，不花刺當場鑒戒。”

兀曷赤徑直奔西，禍首禍首地點的營帳內，年青主將共同，將死豬般的壯漢緊緊綁上不花刺後背。一前一後悄步閃出，兩人躡手躡腳徐行撤離，一起鼾聲相伴，一起風聲鶴唳，一起有驚無險。眼看離村南入口的空位不到十步，莫名中，大地動動，驚馬悲鳴，空寂的村落蹄聲如雷。吃痛不住的馬群接連不竭湧出屯馬地，昂揚四蹄，橫衝直撞衝向連綴軍帳和全神防備的兩大悍將。

“彆……彆鬨……癢……癢死了……嘻嘻嘻……”無認識滑動的刀刃渾似刮臉，酒氣熏天的敵兵不住嘟囔，“酒……給我酒……嘻嘻……真……真舒暢……再來一杯……”

“骨骸……骨骸昨日已被帶走，傳聞……傳聞要送入喀什噶爾……”不敢睜眼，敵將不住顫抖，“我……我並非用心為之……輕瀆神仙娘娘會遭天譴……但……但身為甲士……隻能……隻能服參軍令……領頭……領頭的將領就在左邊營帳……”

夜正孤，柯坪府。

高山躥出，周文龍三步並作兩步，刀挑帳簾，人悄無聲氣閃入帳內。藉助微小亮色，敏捷做出判定，閃動寒光的鈍刀直抵地上爬動的敵兵脖頸。菜肴灑滿一地，濃烈的酒氣熏得人喘不過氣，披髮惡臭的嘔吐物東一灘，西一堆，的確讓人冇法下腳。營帳東角，一個死豬般的人影一動不動，半邊臉被下酒菜淹冇。

天氣微亮，一團團薄霧裹挾絲絲涼意四周流竄，陣陣酒氣異化泥土芬香一點點彌散。花無語，草無聲，氤氳霧氣遊浪蕩蕩，營帳內，雷鳴般的鼾聲稠濁幾聲嘟囔鑽入耳朵，同時止步，三員大將半蹲半跪聆聽動靜。半晌無音，跟著主將刀鋒所指，兩人分頭撲向擺佈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