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孤館遇神狂[第1頁/共3頁]

“扶為師起來……”微微睜眼，儒者悄聲扣問，“敵兵撤退冇有？”扭頭一笑，“駙馬爺，小民班門弄斧，讓您見笑了。”

盜汗，飄墜而下，呼吸時漸加快，無言的煎熬中，不明馬隊團收回一聲驚叫，“啊……厲鬼索命來了……大師快逃呀……”

沉浸在虛偶然境中，恍恍忽惚的年青小將下認識回話，“仙師，您用何種指法營建出如此可駭氛圍？此曲‘孤館遇神’的確被您歸納得暢快淋漓，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文龍甘拜下風……”搖點頭，喃喃自語，“若冇有二十年以上的浸淫，斷不能達到這般境地……”

一個個魂飛魄散，隻顧奔命的將士對號令置若罔聞，不敢返回樹林，一口氣奔出五裡開外，方擦汗相詢，“鬼……索命鬼跟來了嗎？媽的，半夜半夜，真嚇死人……”

驚魂稍定，一名將領扭頭窺望，“鬼倒冇呈現，但節度使大人一氣之下，搞不好將爾等變成鬼？一幫怯懦如鼠的廢料，還不從速殺歸去……”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順天意，求大成，末將願誓死跟隨……”拿定主張，斡列阿憨憨一樂，“貴師也效命於駙馬爺，我一個小小的降將哪敢托大？今後還須大人多多指導，不當之處，請勿見怪……”

一聲呼哨，錯愕的敵兵舞動盾牌，一麵哈腰拖拽將領，一麵轉馬逃回陣營。上馬圍上，冒死折騰，不利的前鋒官毫無反應。帶血的箭頭生生穿透脖頸，流淌的鮮血將鎧甲染成一片猩紅，人無語，靈魂飄飛。一個個既驚又怕，上跳下躥，左奔右走，恐嚇一番，被迫側耳聆聽。

“大人不必自謙，我會永久記著此恩此德，如有機遇，必然回報……”腳步如飛，奔下城樓，兀曷赤一語雙關，“駙馬爺誌向弘遠，如忠心不二，今後的前程大有可為。”

一覺醒來已日上三竿，不待通報的耶律迪烈徑直奔入客房，也不客氣，哈腰見禮並稟告，“將軍，掘洞趕上停滯，越深切大漠，流沙越無孔不入，工匠們疲於應對，導致速率減緩……”

緊隨儒者左手按弦，右手重拉琴絃，“啪”一聲脆響，彈回的弦叩擊琴麵，瞬時如拉弓放箭普通，刺耳的聲音奇特絕倫。古怪指法持續挑逗，揮動的手影垂垂融入騰躍的火光，陰沉、暴怒、怪誕、殘暴、幽怨、詭秘的顫音頃刻覆蓋對峙的疆場。如暴怒，似尖叫，又彷彿皮鞭抽打**，如入八寒天國，四方鬼影搖擺，一時讓人毛骨悚然。

一把古色古香的雅琴置於低矮木幾之上，左下側，盛滿淨水的缽盂微微泛動，木幾後，一股西域獨占的暗香無聲無息分散。輕撚香火，閉眼禱告，神態虔誠的儒者進入忘我狀況。半晌，微微睜眼，看清躍出雲層的皎月，朝弟子悄悄揮手。哈腰奉上火把，兀曷赤大氣也不敢出，生驚駭擾恩師。盥手，焚香，吐出一口長氣，儒者轉臉用眼色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