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鐵器揮舞販夫叫[第1頁/共3頁]
伴跟著劈麵而來的秋風,那輪紅日已逐步西墜,本來這趟天牢之行,不知不覺中竟耗去了大半天的工夫。謝貽香疾步行進,徑直趕往師兄先競月的府第。誰知當她迫不及待地叩開先府大門,才發明先競月竟然不在府中。
謝貽香雖不滿這些公差的霸道,這般景象卻也是司空見慣,習覺得常了,更何況同是朝廷中人,本身也不便乾與。目睹那被抓的小販被打得甚是慘烈,當中一個公差彷彿有些心軟,停動手來罵道:“大師都是混口飯吃,你去做甚麼不好?偏要冒犯國法,來拿本身的命賭。”
那公差聽小販罵本身是嘍囉,不由又施了一頓拳腳,這纔將他隨身的物件搜刮一空,憤然拜彆。謝貽香曉得他們不會再有牴觸,便回身調了個頭,再走十多步,已是金陵城西,身邊是一條熟諳的深巷。此剋日落之際,巷子裡一片冷僻,看不到一小我影;全部巷子彷彿是一條伸開嘴的巨蟒,正淺笑著號召謝貽香出來。
正胡思亂想間,隻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辯論號令聲,隨即便是一乾小販逃亡般地疾走而來,前麵是幾個揮動著鐵鏈的公差,張牙舞爪地大聲叫喚著。
但是轉念一想:“本朝初創至今,不過也才十多年風景,恰是烽火初熄、百廢待興之際,又如何能與漢唐相提並論?常聽父輩說前朝殘暴,百姓食不充饑、衣不蔽體,如果和當時朝不保夕的日子比擬,現在安寧的天下,也勉強算得上是‘承平亂世’了。”
那木門後是個極小的院落,卻安插得非常精美:當中是一間古樸的單層板屋,簷下的木匾上刻著“木森樓”三個大字;門邊有一對木刻的春聯,上聯寫著“枉標朽相”,下聯對應“極枕樞機”;板屋旁是一排整整齊齊的木柵欄,圍著一個丈許見方的小花圃,當此暮秋之際,花圃裡滿是光禿禿的枯枝。
那小販滿臉是血,口氣卻極是結實,回罵道:“這是甚麼世道,連買賣都不讓老子做了?老子一不偷、二不騙、三不搶,堂堂正正地靠兩隻手用飯,憑甚麼就冒犯了國法?要不是咽不下這口氣,老子早去紫金山被騙災黎了,不但有吃有喝,還不消整天提心吊膽地躲你們這幫嘍囉!”
謝貽香重見天日,轉頭望著那防備森嚴的天牢,方纔的統統仿若隔世,不由歎道:“大好的一座天牢,卻關不儘天下惡人。這撕臉魔如果持續放肆下去,不知又有多少無辜之人要為此而送命。”
謝貽香謹慎翼翼地踏進院中,彷彿怕本身的到來擾亂了這滿院的秋意。那禿頂老者頭也不回,卻已淡淡地說道:“金乃克木者也,老夫這一屋子的木氣,可容不下涓滴金屬氣味。現在如此稠密的金氣來襲,必然是當世神兵,想來是謝三蜜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