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非攻[第1頁/共3頁]

言思道緩過氣來，繼而誇大歎了一口氣，說道：“話說我們此番前來墨塔，本來是想由墨塔西麵的密道悄悄潛入，誰知卻被寧萃阿誰丫頭搶先一步，還放下‘斷龍石’封死整條密道。那位曾夫人好不輕易才尋到密道地點，卻被‘斷龍石’所阻，氣惱之下，便令同業的畏兀兒軍士搬來上千斤火藥，儘數堆放進密道當中，想要將當中的‘斷龍石’一舉炸開。我一來擔憂動靜太大，轟動了塔裡的墨家朋友，二來也怕掌控不好火藥的分量，如果徑直炸燬了整座墨塔，豈不是愧對寒山老兄？以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輕易纔將她勸住，倘若我俄然喪命於此，那位曾夫人‘無才無德’的稱呼可不是白叫的，說不定真會引爆密道裡的那上千斤火藥。”

墨寒山吃完麪條，就連麪湯也喝得一口不剩，這才清了清嗓子，向言思道說道：“當年在長城的嘉峪關上，曾有幸與這位金先生促膝長談，聊得甚是歡樂。這些年來半夜夢迴，先生的音容笑容也老是在寒山麵前閃現，想不到本日故交相逢，當真可喜可賀。可貴有此機遇，不如請這位金先生隨我到上麵的石室中暢談半晌、一話舊情如何？”

話說這第九層“非攻”乃是墨家的議事之處，除了當中這一間極大的石室，前麵另有幾間較小的石室；穿過這幾間石室，便是通往第十層“兼愛”的石梯。墨寒山和言思道一前一後沿石梯而上，行到石梯的轉角處，墨寒山立足等待，俄然轉頭向言思道笑道：“中間公然膽色過人，竟敢孤身隨我上來。眼下冇了神火教積水和明火二尊者的庇佑，中間就不怕我翻臉無情、痛下殺手？”

這話一出，石梯上的兩人同時沉默，相互對視半響，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墨寒山點頭歎道：“我不過是開個打趣罷了，中間又何必當真？中間乃是我朝思暮想的高朋，墨寒山又怎會行出鹵莽之舉？”言思道也嘿嘿笑道：“不巧得緊，我也是和寒山老兄開了一個打趣。試問在彆失八裡這等西域苦寒之地，倉促間我又去那裡去找來上千斤火藥？”

話說墨塔第六層“天誌”之上，目睹得一子、謝貽香、寧萃和趙小靈一行四人並未取水路遁走，而是繞過墨塔往東而去，神火教和墨家世人都不由鬆下一口大氣。待到四人轉過一座丈許高的小山頭，便再也看不見蹤跡，墨家巨擘墨寒山當即微微一笑，向在場世人說道：“現在間隔中午另有一個時候，與其在此乾等，無妨請諸位到墨塔上麵稍作安息可好？”

言思道正在深吸著嘴裡的旱菸，聽到這話，當場嗆了一口煙，一邊咳一邊說道：“寒山老兄……咳咳，老兄若要殺我，我當然隻能坐以待斃……咳咳，隻是……隻是有一名夫人隻怕卻不肯同意……想必寒山老兄方纔也見過她，便是那位‘無才無德’曾無息曾夫人，乃是中原構造動靜術大師曾一問曾老先生的女兒。”墨寒山目光閃動，沉聲問道：“她分歧意，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