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道來意翻臉無情[第1頁/共3頁]
謝貽香不料這方大人竟然還是父親的舊部,那也算半個熟人了,趕緊出聲安慰。那方大人又長歎幾聲,這才問道:“敢問謝三蜜斯本日奉旨而來,但是天子傳下了甚麼諭旨?又或者是朝廷終究派出救兵,要來消弭寧義城之圍?唉,實在寧義城現在最缺的還是糧草,隻要糧草充沛,但有我方鐵衣一日,莫說是守上個一年兩年,就算是守上十年、二十年,這寧義城也毫不會落入叛軍之手!”說到厥後,他的聲音已是愈發亢奮,就連雙手都伴跟著說話聲揮動起來。
聽到謝貽香報出這連續串的身份,城門口的一眾軍士已是駭然當場,也不知這個二十來歲的小女人所言究竟是真是假。過了半響,終究有軍士上前說道:“弟兄們都是粗人,冇見過甚麼世麵。既然女人說本身是……是這個朝廷派來的人,我等也是無從辯白,還請女人移步,隨我們麵見方大人,交由方大人決計。”
謝貽香這才恍然大悟,本來恒王的叛軍打的倒是這等快意算盤,想要堵截寧義城裡的糧草來源,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整座寧義城;難怪城裡會有如此之多的災黎,就連這些守城的軍士也要去和孩童搶食品。她不由沉聲問道:“城裡的糧食還能支撐多久?”那軍士嘿嘿一笑,卻不答話,另一個軍士則是按捺不住,大聲說道:“早在三日之前,方大人便令讓我們搏鬥統統的軍馬,烹煮馬肉充饑。眼下這座寧義城裡如果還能找出一頭活著的牲口,便算你有本領!”
謝貽香這纔看清,本來這些衙役竟是將這個青銅大鼎當作了烹煮的大鍋,乃是熬了滿滿的一鼎餵豬的糠。再細心一看,鼎中卻幾近都是白湯,每個上前支付的災黎碗中,最多不過一點糠皮碎屑,引得世人連聲謾罵。當中便有災黎恨恨說道:“城外恒王的軍隊也是皇室正統,此番起兵,奉的更是‘清君側’之名。眼下寧義城裡糧草已儘,那方鐵衣也算是儘忠職守了,倒不如開城投降,又不會屈辱他的祖宗,何必扳連我們捱餓刻苦?”中間立即便有災黎開口附和,說道:“可不是麼,傳聞恒王的軍隊早就備好了五千斤白米,彆的另有多量魚肉蔬果,隻要我們這位方大人情願率眾歸降,恒王立即便會將這些食品送進城裡。”
不料方大人聽到她這番講訴,神采卻已垂垂變得丟臉起來,到最後更是一片烏青,用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狠狠瞪著謝貽香,沉聲問道:“緝拿凶手?你一小我跑到我寧義城裡緝拿凶手?當真是好大的膽量!”說著,他忍不住猛拍身邊的幾案,厲聲喝道:“恒王三萬叛軍圍城,寧義城糧草已儘,恰是危急存亡之際!你這丫頭竟然來和我說要破甚麼案子、緝拿甚麼凶手,你在開甚麼打趣?”
聽到這話,謝貽香已知這位方大人底子冇有投降恒王叛軍的動機,不由心生敬佩。想不到這個身形清臒的朝廷四品太守,竟然也有如此血性的一麵,倒是涓滴不輸給江湖上那些刀頭舔血的豪傑。再加上這位方大人又是父親昔日的舊部,謝貽香當下便也不再期滿,徑直將真相透暴露來,說本身實在並非是由朝廷派來,而是金陵刑捕房裡的辦案捕頭,此番更是清查一樁慘絕人寰的“人廚案”,這才遵循線索一起追到了寧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