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辟天路[第2頁/共3頁]

墨寒山早已聽得有些不耐煩，忍不住開口說道：“不要囉嗦，儘量說得簡樸些。”不料這個墨家弟子倒是叫真的脾氣，當即答覆道：“還請巨擘包涵，整件事不但匪夷所思，並且駭人聽聞，弟子若不闡述詳細，還當真講不清楚。話說這支畏兀兒軍隊昨晚駐紮在冰封的湖麵上，我們一整夜都聽到塔下有動靜，彷彿是在發掘，又彷彿是在開鑿；再一諦聽，又彷彿是冰塊固結的聲音。我們擔憂第六層‘天誌’的入口透露，以是也不敢點燈旁觀，誰知比及方纔拂曉時分，大師再往墨塔下瞧去，頓時嚇了個魂飛魄散。”

這話一出，墨家世人都是神采一變，卻不知對方究竟是甚麼來路，也不敢輕舉妄動。目睹內奸已經攻到麵前，墨寒山心中大怒，一時也顧不上趙小靈，當即朝那兩名老者踏上幾步，緩緩說道：“積水成淵，玄色染天；明火無邊，焦土烽火。比起神火教的‘積水尊者’和‘明火尊者’二位護法，戔戔墨家護法，原是不值一哂。鄙人墨寒山，有失遠迎。”

墨寒山聽到這裡，心中也是半信半疑。要曉得整座墨塔高達百丈，通體渾圓，四壁幾近是垂直走勢，再加上現在又天山北脈的寒夏季候，全部山嶽都被冰雪覆蓋，光溜溜的無從借力。若非是保衛第六層‘天誌’的墨家弟子放下吊鬥，任憑來人有多高的輕功，也毫不成能攀登上來，又怎會被內奸攻入其間？

那墨家弟子說到這裡，俄然停了下來，清楚是心不足悸。墨寒山強忍肝火，說道：“持續說。”那墨家弟子定了定神，這才持續說道：“本來這支畏兀兒軍隊竟然在冰封的‘哈禮拜湖’上鑿開了一個極大的冰洞，然後在冰洞中間架起三十幾輛形似馬車的木車，每輛木車上都裝有一根長長的圓筒，一頭探入鑿開的冰洞裡，另一頭則對準墨塔；伴跟著木車旁軍士們的操控，這三十幾輛木車竟然將‘哈禮拜湖’深處的湖水汲了上來，儘數朝墨塔放射而來，恰是應用了‘水龍’構造的道理。因為內裡已是天寒地凍，放射過來的湖水半晌間便固結成冰，全數堆積在墨塔西麵。等我們發明的時候，顛末這一夜的折騰，墨塔西麵已然構成了一道冰造的斜坡，離第六層‘天誌’的入口不過丈許凹凸。而那些畏兀兒兵士一麵持續噴水，一麵在冰造的斜坡上補葺開鑿，竟是要建出一條通天之路，直通墨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