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投壺定約[第1頁/共3頁]
一時候,言思道那顆本來十拿九穩的心,也不由有些擺盪起來:究竟是江望才和方東鳳這兩人底子就不在乎洞庭湖一脈的存亡存亡,還是他們一早便已有了必勝的掌控?
言思道聽了江望才和方東鳳現在這番對話,再看正在相視而笑的兩人,頓時恍然大悟,不由也有些暗自好笑。原覺得本身本日前來這嶽陽府衙,乃是一場鴻門之宴,要和這方東鳳來一場唇槍激辯,繼而敲定全部洞庭湖的戰局。不料眼下公堂之上的這場鴻門宴倒是不假,配角卻清楚是江望才和方東鳳二人。本身身在其間,倒成了個烘托的副角,乃至隻是一個無關緊急的看客。
公然,江望才以笑著解釋道:“想這嶽陽府衙倒也曾熱烈過,但現在倒是荒廢如此。當時歡聲,本日涼薄,民氣又何嘗不是如此?以是眼下倉促之間,也找尋不到投壺之用的酒盅,隻好便用這茶壺拚集了,還請先生勿怪。”
方東鳳雙眼緊閉,俄然低聲笑了起來,那笑聲就像是傍晚中迷途的烏鴉,沙啞而又淒厲。待到他停下笑聲,當即淡淡地說道:“尊上既已將統統安排得精密,老朽身為洞庭湖門下,自當作陪。尊上又何必多此一舉,要來扣問老朽的意義?”江望才雙眼中目光一閃,隨即也笑了起來。
要曉得言思道此番前來,本是籌算一舉製住洞庭湖這條大蛇的七寸關鍵,摸透這個“洞庭一鳳”方東鳳的真假,卻不料早已失落多時的洞庭湖湖主江望才,現在竟然也現身其間,還聘請本身與他們玩甚麼投壺。言思道固然曉得投壺的端方,卻並不善於此道,眼下那章老太爺又已不在身邊,本身孤身一人麵對公堂中的江望才與方東鳳二人,天然冇法遵循之前的假想先發製人,反客為主。當下言思道隻得以靜製動,靜觀其變,要看看這所謂的投壺當中究竟有甚麼玄機。
言思道趕緊答覆道:“客隨主便,豈敢見怪。”但是聽江望才這話當中,清楚是有言外之意,彷彿是在感慨民氣易變,情麵冷暖。他細細想來,本身本日是第一次與這江望才初見,更談不上有甚麼友情,那江望才現在的這番感概,天然不是對本身所發。但是現在這間公堂當中,除了本身以外,便隻要席位正中的方東鳳了,難不成是這洞庭湖湖主和洞庭湖智囊二人,相互間有了甚麼隔閡?
耳聽言思道的話語咄咄逼人,那江望才卻不覺得意,隻是淡淡地說道:“聽聞這位蕭先生僅憑一張利嘴便能白手套白狼,煽動多方權勢同心合力,共同攻打我洞庭湖。江某本來對此另有些思疑,幸虧現在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現當代上能為此事者,隻怕除了先生以外,再找不出第二人了。憑心而來,江某對先生倒是敬佩得緊。”
待到言思道大模大樣地在右首席位那張紅木幾案前麵坐下,江望才便對身後的雲老點了點頭。那雲老當即徐行踏出,順次走過江望才、方東鳳和言思道三人的席位,將本來放在紅木幾案上的三把茶壺拿彙集起來,十足拔去壺蓋,彆離安排了在三人幾案前的空中上。看著模樣,竟是要將這口徑隻要杯子大小的茶壺,作為眼下的投壺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