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守寧義再決勝負[第1頁/共3頁]
謝貽香點頭說道:“小道長既不肯脫手挽救寧義城裡這些捱餓的百姓,又不肯助我緝拿‘人廚案’的凶手,那何需求來過問我的行事?”得一子厲聲說道:“蠢材!不折不扣的蠢材!此番我千裡迢迢趕來寧義城,便是要找阿誰傢夥再決勝負。他要幫恒王的軍隊拿下寧義城,那我便要幫朝廷守住此城,以這座寧義城為賭注,和他再來玩上一局,定要叫他竹籃打水、白手而歸!對此我早已有了萬全之策,隻在一夜之間,便能化解寧義城的這場危局,卻不是為了要救城裡那些卑賤的螻蟻,而是要擊敗阿誰傢夥,叫他跪地認輸!待到城外那三萬叛軍退去,寧義城重獲糧草,要抓一個殺人吃人的凶手歸案,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謝貽香暗歎一聲,心道:“這小羽士說的或許也有幾分事理,亂離本就與我情意相通,或許果然是我心懼意,這才扳連手中的亂離失控。”想到這裡,她又向得一子說道:“多謝小道長的一番開導,令我受益很多,但是我身為刑捕房捕頭,現在既已接辦這樁‘人廚案’,始終還是要有個交代。之前在衙門裡被所見之事嚇破了膽,乃至倉惶逃脫,實在忸捏得緊,我這便將功補過,前去將那女童緝拿歸案。”
得一子嘲笑道:“你這柄刀乃是遵守古法冶煉,在鑄成時曾以人血祭刀,天然存有靈性。”說著,他便將亂離還給謝貽香,又說道:“刀一旦有了靈性,便會有本身的知覺,有本身的喜怒哀樂,再不是一塊頑鐵;臨陣對敵間,既然有勇往直前的時候,一樣也會有害怕畏縮的時候。而你此番碰到的阿誰女童,本就是妖邪之物,又得寧義城‘六合人’三者之勢助力,這柄刀生出害怕,乃至臨陣失控,自是普通不過。”
得一子聽到這話,不由地從椅子上站起家來,厲聲說道:“當真是愚不成教,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才氣聽明白?你要緝拿的這個妖物,說到底隻是個殺人吃人的凶手罷了,其本源在於寧義城現在之勢;就算你有本領殺她,也是捨本逐末、無濟於事。因為照這般局麵持續生長下去,用不了多久,寧義城裡便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乃至千千萬萬個殺人吃人的妖物呈現,難不成你還能將全城的人儘數殺死?”
說著,她便將手裡的亂離拔出鞘來,暴露緋紅色刀身上那處崩裂的缺口,說道:“當時我本有機遇將那女童斬殺當場,但俄然間彷彿是中了對方的妖術,手裡這柄亂離竟然不聽使喚,這才一刀砍偏,崩出這處缺口。小道長道法通神,又是見多識廣,不知可有體例破解那女童的妖術?隻要能夠降服這一困難,憑我孤身一人便足以將那女童擊斃。”
得一子不屑說道:“所謂‘勢’者,便是態勢、氣勢、情勢也。比方一塊石頭,落地時不過清響一聲,但如果將其置於高山之巔落下,卻能借勢砸破大地;比方一盞油燈,撲滅時最多火焰一簇,但如果將其置於密林當中撲滅,卻能借勢燎原千裡。又比如世人所說的‘時勢造豪傑’,一樣也是此理。不過以你的心智,能夠瞭解到這一程度,已屬難能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