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流金尊者[第2頁/共3頁]
莊浩明聽這言思道開口,卻隻是麵無神采地瞥了他一眼,並不接話。謝擎輝則是狠狠瞪向言思道,喝道:“莫說是那甚麼流金尊者,單是眼下船上的這些個船伕,隨便找小我也能等閒將你清算掉,你卻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
言思道彷彿明白兩人的疑慮,當即笑道:“莊浩明與我一個是兵,一個是賊,自古便是水火不容。現在他好不輕易才窺測到我的蹤跡,當然不肯等閒將我放過。”
先競月聽他提及神火教的名頭,頓時想起本日晨間前來肇事的“太白金星”和“龍女”兩人,當下便和莊浩明相互印證。那莊浩明自幼便在江湖裡摸爬滾打,厥後又身居刑捕房總捕頭十多年,幾近能夠算得上是江湖百曉生了。他之前就曾和這一老一少打過兩次照麵,現在聽了先競月的論述,心中對那一老一少的身份更是十拿九穩。
本來刑捕房此番西行湖廣,莊浩明當真是栽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跟頭,不但前後喪失了三名部屬的性命,還被謝貽香臨陣叛變,弄了個措手不及,乃至未能踐約緝拿江望纔回京,落得個進退兩難的境地。這些日子他隻得屈身於那龍躍島上,和那鄭令媛一同尋訪江望才和謝貽香兩人的下落,可謂是苦不堪言,卻又彆無他法。
卻見言思道傲然一笑,說道:“真是好笑了,那流金尊者畢竟隻是個凡人,‘天露神恩心法’也不過是門武功,竟然能將你們這三位絕世妙手嚇成這副模樣?不錯,論武功我天然不及你們三位,但不管對方有多大來頭,又或者多麼短長,眼下我既已在那老頭手裡吃過一次大虧,那便決計不會再有第二次。”
謝擎輝聽聞此話,隻得臨時把言思道的事放在一旁,抬眼今後弦方向望去。但見落日下的洞庭湖愈發絢麗,船後十丈開外的湖麵上,竟然有道人影正在淩波邁步,踏浪而來。他大驚之下,脫口喝道:“這……這是甚麼輕功?”
中間的言思道自莊浩明現身登船,便一向未曾說話,隻是自顧自地在一旁抽起了旱菸。此時聽世人議論起了神火教的“天路神恩心法”,他俄然插嘴,冷冷地說道:“雕蟲小技。”
莊浩明伸手拉住謝擎輝拋出的鐵錨,借力一躍,世人隻覺麵前一晃,他的人已穩穩落在了船上。三人此時纔看得明白,本來這莊浩明的兩隻腳底彆離綁了一塊尺許見方的木板,竟是藉助了木板的些許浮力,這才氣在水麵上登萍渡水,淩波而行。
就在三人說話之時,水麵上那道人影彷彿曉得本身的行跡透露,當即行動如飛,踏得腳下水花四濺,彈指間便已奔行到了船舷以後。世人此時終究看清來人,隻見他灰衣大袖,慘白的鬚髮頂風飄蕩,公然正如言思道所言,乃是那人稱“明鏡千裡,浩氣長存”的天下第一神捕、金陵刑捕房的總捕頭莊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