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初逐殘妝[第2頁/共4頁]

“罪臣郭臨，自請帶軍北上抗敵，擯除突厥！”

皇上負手立於欄前，垂眸望著簷下阿誰清臒的身影，細雨中頑倔地分開。

“你究竟是誰？”

氛圍似跟著他的話音落下而凝固，等了好久，他忍不住抬開端，摸索道：“陛下，可要麼將……封閉東宮？”

一把油紙傘，指節清楚的手，素衫墨發的欣長身影。他撐著傘，立在宮門一角，一如孤身的她，靜候著對方的呈現。

“老臣癡頑。”劉禦史倉猝下跪。

皇上悄悄嗤笑一聲，走上禦座撩袍坐下：“郭臨，殺人償命。”

朱雀門的保衛惶恐地望著“他們”，可她底子顧不上，隻曉得緊緊地擁住他。

青白亮光劃過夜空，“轟”地一聲雷響，大雨滂湃而下。陳聿修繫好蓑笠，揚鞭喝駕。車輪滾進雨窪中，濺起一片水串。

“哦？”皇上本已回身走遠，現在又轉了頭來，玩味地俯視她，“為何？”

溫潤的唇瓣劃過濕濡的肌膚，從肩頭落向胸前，觸到那緊緊地裹胸布。他一怔，悄悄仰額，澀聲輕喚：“阿臨……”

她不再是豪氣逼人的京兆尹，不再是叱吒疆場的將軍。阿誰九歲夏季隨口而出的“郭臨”二字轟然粉碎，她從那一刻重新復甦，於再次落空統統的本日，敲醒了十年來的幻境。

之前陳丞相帶人在淩煙閣密議，論的便是漠北不平的動靜。這事群臣早有耳聞，隻是一向無人公佈，便也不敢大肆議論。

郭臨寂靜不言，直到羽林軍衝出來架住她的胳膊，她才俄然奮力震開。膝行上前，重新膜拜：“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她怔怔地垂下頭，眼睫按捺不住地輕顫。長眉越蹙越緊，終究隻能木然闔上眼，任雙淚垂流……

羽林軍們快步奔上來，圍住一地死屍的肩輿，拔刀四周查探。蔣穆沉著臉走到轎前，探出雙臂扶起當中那人，頓時大驚。

她抿唇搖了點頭，想要笑一笑，可隻一吸氣，眼淚便止不住地滑落。她嫌棄地擦掉淚，猛地圈住他翻身而上，隔著薄衫中衣啃噬他鎖骨下的肌理。他炙熱的胸膛貼著她的臉，彷彿連淚也被溫熱。她胡亂地扒開他的衣衿，迷離地望著他的胸口，卻不知該做甚麼。

她推開門，望了一眼禦座上的身影，冷靜地跪在空曠的殿室中。從戊時到子時，孤寂筆挺的身姿紋絲不動。

她乃至不曉得皇上都清楚了哪些，這一聲“是誰”究竟問的甚麼？

蔣穆疑豫半晌：“……這批刺客，與客歲十公主滿月宴上的，是同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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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側濕濡的男人氣味即將拜彆，她俄然怔醒。抬手攬住他脖頸，將他監禁在身前。他低歎一聲，握住她的下頜，輕柔地覆過唇。

這是郭臨被召來紫宸殿三個時候後，皇上問出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