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清君側行2[第1頁/共3頁]

他抓住她的手，低頭直直的凝睇她。直到看得她麵色通紅，彆扭地撇開眼。他才輕笑一聲，道：“那是一株從疆場上拾來，被戰馬、兵靴碾踏過的……早已乾枯的麥穗。”

她聽著這聲天籟般的清喚，驀地從混亂的思路中回神，呆呆地轉過甚看向他。陳聿修抿唇含笑，俯身拉起她的手，將五指一點點攤開。食指伸出，輕柔地觸在她手心。

“……公公原隻籌算呈了便撤下，覺得是齊國將軍應著上元節的景，用心以逸請願的物件。成果快端下去時，陛下叫住了他，走下皇位，親手從燈籠裡拿出了麥穗。公公一看那東西又臟又殘破，麵色大驚。卻聽陛下咯咯地笑了，道了一句‘齊國亦有如此妙人’，便不再多說甚麼，隻叫人將那麥穗收好。厥後聽太傅提及客歲海內大旱的事，大師這才明白，陛下是想起糧食顆粒無收之時的民不聊生，才力排眾議，決定提早寢兵。”

“阿臨。”

他一字不差地轉述完，郭臨也有了一樣的疑問。二話不說，拉著陳聿修一道去找徐庶，徐庶見實在瞞不下去，隻好感喟一聲，掩好房門，回身道：“都城的動靜，陛下已經……醒了。”

“是我的人冇有看好他們……可事到現在，”徐庶望向她，淩然正色，“阿臨，你們總不會一向窩在涼州。該做出定奪的時候了！”

那根苗條的手指在麵前越晃越恍惚，她感喟著閉上眼。卻在心底將統統的筆劃，悄悄地粘分解字。

郭臨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後幾日，西魏的信使在酒桌上不慎被灌醉，親口道出了西魏天子見到阿誰紅籠時的景象。

“我……”郭臨囁嚅著咬牙，還是說不出話。擁兵造反和守城等死，哪一項都不是她想要的。利弊得失，她揹負的早已不止本身一人，如何能等閒地……

“甚麼……”郭臨手上一抖，密函翻轉落地。

郭臨跟著徐庶一道率雄師進了榮城，此地和瓊關間還隔了一個西寧城。現在榮城歸降，徐庶便趁著全軍士氣昂揚，一鼓作氣從榮城攻向西寧。費時近半月，終究在大年三十之日勝利攻陷了西寧。西魏新帝既政，本是順服先帝臨終的意義，籌算打完此仗。但見現在連失兩城，不由起了怯心。

“醒了麼……”郭臨微微眯眼，“可那和拓跋盛去涼州有甚麼乾係？徐大哥，你帶我跟在軍帳，又幫手攔下會泄漏身份的統統動靜，已是儘儘力保護我了。可拓跋盛不一樣，他是降了大齊的將軍，若我帶走他，那是……”

“回涼州？”副將一驚，見徐庶神采不似打趣，趕緊躬身退下。行往郭臨落腳的驛館的路上還在不竭想，明顯拓跋盛已經降了大齊，將軍卻偏說他要跟從郭將軍，這究竟是為何？

郭臨把那封傳聞是西魏年幼的天子親筆寫的降辭，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巴巴地望向陳聿修：“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