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終・歸去來兮[第1頁/共4頁]

賀柔站在墓碑前，緩緩蹲下身，放下避風的紗巾。目光垂下，卻倏忽一驚：“咦？”

君意非抬眼望瞭望劈麵列的蔣昱蔣穆父子，心下微歎。新的權力比賽，從這一刻已然開端了……一如當年恐懼無知的他們，踏進這座勤政殿時一樣。他拱起手：“微臣謹遵聖命。”

玉色似羊脂烏黑，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就連那根錦緞，也不是凡物。看著這副“暴殄天物”的場景，馬車內一聲感喟伴著收扇聲而落。倏忽，一個白衣身影走上馬車，幽幽歎道：“三年時候，秦家秋夫人都又生了兩位蜜斯，她如何……連綁發，都這麼慘不忍睹。唉……”

“自本日起，改元成康，撤消統統對勤王之軍的擊殺令。貶劉禦史為庶人，提京兆尹白子毓為中書令，封豫國公。”

君意沈緩緩放動手中的香，轉過身來。額前旒玉微晃，放眼望去，日光傾灑含元殿前的廣場，眾臣蒲伏跪地。遠處一群大雁飛來，人字排開，指向遙遙北方。

陳聿修盈盈而笑，垂眉瞟向她懷中的青棗：“方纔就想問了，這些棗子你從哪兒找來的？”

皇後垂下眼，望著那杯敬了半晌的酒在他手中顫栗漸灑，酒液沾在明黃衣袖邊沿，染出深暈。終究，被他一把按在案上。

白衣公子微微一怔，隨即含笑點頭：“是。”

“臣另有一事稟報。”金真淺笑起家，從衣衿中取出一封平整的信箋，徑直上前走至禦案下，雙手遞呈，“此為某位大人著微臣之手轉交陛下，陛下一看便知。”

他顫抖著放下酒杯，呆呆地轉過甚。

“街旁？”陳聿修莞爾，“你不曉得，道旁的棗子不能吃麼。”

大齊成康三年四月，姑蘇郊野。

蘆葦隨風波浪般扭捏，碧波萬頃中，一個纖細的人影立在田埂上。素青的衣衫飄開在在飛絮間，長長的墨發壓在揹負身後的手掌上。後腦的髮髻疏鬆得幾欲墜下，細看疇昔，卻隻是用一根錦緞就著玉釵勉強挽住。

“……今命忠國公昱、尚書左仆射楚王意非齎璽綬授爾，其纂承洪緒，對揚休命，式隆寶祚。以康四海。”

“不要小瞧稚童的聰明。”少年眯眼揚唇，微微抬起下巴，“她對統統人防備，卻唯獨不會把這份警戒用在我身上。不過……就算不是是以，她對我的愛也會透露統統……”

少年緩緩閉上眼，腔調垂垂悠遠：“白叔叔，於我而言，她既是我父親，又是我母親……這平生，都不會竄改了。常常想起她講起的鎮國侯府的事，都非常光榮……不是彆人，而是她將我抱了出來。”

徐公公邁步上前，揮過拂塵，長喧：“退朝――”

“種在哪？”

皇後暖和地望向他，含笑：“陛下。”

“就在巷街旁。”

“好了。”他忽地退回身，手中白帕收回袖內。他眨了眨眼，看著她：“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