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金蟬脫殼[第2頁/共3頁]
潘無涯橫眉切齒,卻也無可何如。這丁劍聲乃是他的關門弟子,一手帶大,寸草春暉,舐犢情深。現在被陸老邁握在手裡當作籌馬,極是頭疼。目睹這裡不乏妙手,若要硬拚,也無有勝算,恐怕還會傷及愛徒,乾脆順水推舟,便道:“陸老邁果然打得好一手快意算盤,本日之事就依你所言,他日碰上,再做定論。”
這一招使得高聳,一揮而就,饒是潘無涯這等熟行,也是猝不及防。若要以武功而論,陸全友全然不是潘無涯的敵手。但陸全友油滑至極,目光更是鋒利,目睹潘無涯以一敵二與張誌敬和李誌然比拚內力,已然落了下風。又與轉輪王對了一掌,雖無落敗陳跡,但見潘無涯站在本地,屏氣少語,定然是悄悄運功調息。是以猝然脫手,將丁劍聲拿在手裡。
目睹一場惡鬥在所不免,隻見陸全友滿臉含笑,出來拱手壓言說道:“轉輪王乃是保全朋友義氣,肝膽相照;潘道長也是例行差事,等因奉此。按說這兩邊均自占理,不過,若要潘道長退一步,便有秉公之嫌;若要轉輪王退一步,便是先公後私。依小弟之見,官大於民,我們便不如退一步,為潘道長行個便利。”陸全友最後一句話便是衝著轉輪王張一氓講的,轉輪王素知陸全友的為人,雖不知其言何意,但想來不會有差,其彆人也是暗忖不解。
潘無涯“哼”了一聲,說道:“官府的事情你也要插手麼?我既要緝捕張君寶,難不成還要先於你通稟不成?”
陸全友說道:“那這事可就算是延津之合了,張君寶自幼在少林寺,少曾下山,又怎會貪贓枉法,惹上鄂州的官司?”陸全友話裡有話,張君寶僅是一個打雜的小廝,怎會與貪贓枉法扯上乾係。因陸全友看不慣潘無涯作為,這“貪贓枉法”四個字乃是隱晦盤曲,含沙射影,意指潘無涯。
偶得幽閒境,隨忘塵俗遠。
張君寶略一思忖,竟自淩晨昏倒至現在,昏倒了一天倒像是睡了一個足覺。本來也是,張君寶自前日便未曾憩息,昨日又與老頑童耍了一整夜,鐵打的男人也是接受不住。何況與衛天望過招之時曾受傷淤血,今又遭宮無繼掌力腐蝕,傷上加傷。若非張君寶九陽內力護體,絕難現在便能行動自如。
陸老邁知其武林名宿,不會出爾反爾,但這丁劍聲卻油頭滑腦,倒是信賴不得。隨向世人說道:“潘道長乃是成名流物,一言九鼎,你們先帶白少莊主走,我與轉輪王隨後就到。”
轉輪王張一氓密切諦視著宮無繼,防其俄然發難。待世人分開,陸全友便將丁劍聲推還疇昔。潘無涯圈臂一托,知其無恙,便順手揮出一掌,說道:“慢走不送。”
張君寶與張誌敬同在一輛馬車之上,張誌敬見張君寶轉醒,便過來搭了一下脈,但覺張君寶脈象妥當,熱盛邪灼,氣盛血湧,乃是內蘊極盛之象。比之前的虛脈遲大而軟,隱指豁豁然空,卻又完整分歧。便頜首點頭,說道:“張兄弟小小年紀,成就不凡,雖有內傷,卻無大礙,然規複如此神速,倒是貧道所始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