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月裡麻思[第1頁/共3頁]
那人身材高大,挾著張君寶涓滴不吃力,繞過屏風,隻三兩步便到了大殿的正廳內裡,緊接著又一點足,隱在正廳另一側的次廳內的帷幔內裡。
束文正道:“束或人必然經心極力、不辱任務。不過,時隔已經三十餘年,此事如同大海撈針,極其迷茫……”
終究,大廳內空了兩壇酒,忽必烈和束文正也都各自拜彆。八思巴在跟從忽必烈返回內廳的時候,成心偶然地向張君寶藏身的屏風瞧了一眼,嘴角竟然另有一絲詭異的淺笑。這一笑直驚得張君寶出了一身盜汗,莫非八思巴已經瞧出他匿身的地點了麼?從主廳到梢廳,中間還隔著一個次廳,各廳上都有無數帷幔隨風獵獵作響,若八思巴還能發覺本身的匿身地點,那麼其武功之高,聰辨之活絡當冠若天人了。
束文正不待張君寶言語,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又指了一下張君寶剛纔藏身的屏風。張君寶遠遠瞧去,隻見從他一起行來的方向射來兩團黑影,一左一右停在那屏風的兩側。張君寶細瞧,是兩個番僧。那兩個番僧擺佈瞧覷一陣,相互使了幾個眼色,一個原路返回,一個從天井當中向外尋去。
張君寶才轉出屏風,忽覺耳畔風聲有異,尚冇來得及應變,脈門便被人捏住,緊接著腰間一陣痠麻,便被那人挾在臂彎當中。張君寶本就內力全失,一下子轉動不得。
束文正道:“本來大汗所言語的‘三個甲子’之事,便是由此而來。若三十年尚無訊息,那可就難說了。從北向南,路途悠遠,停滯重重,莫非他們走岔了方向?或碰到了不測?”
束文正驚道:“竟有這等事情麼?眾所周知,賈似道欺瞞朝廷,在蒙古雄師撤退之時,繳了大汗的輜重,然後上報朝廷曰:‘諸路大捷,鄂圍始解,彙漢清除。宗社危而複安,實萬世無疆之福。’自此,他才坐穩了丞相的位子。卻不想他竟然欺上瞞下,連蒙古使臣都敢扣押,瞞而不報。”
忽必烈道:“不錯,四年之前,我從鄂州撤兵北上,便命我帳下文臣郝伯常為國信使,奉詔使宋,商談媾和事項,卻被賈似道扣在真州,至今不得回。以是,我就想到你們漢人有一個非常馳名的故事,叫做蘇武牧羊。”
忽必烈道:“你們大宋的丞相是一個小人,三年前在鄂州媾和以後,我帶兵北返,他竟然還派兵燒了一座橋,殺了我數十個蒙古懦夫,截了我十幾車金銀。如此小人,他既然故意害你,又豈能容你再回江南。並且,我也焉能再讓你歸去涉險。我的意義是,你久居漢地,並且武功不凡,我想江湖上必然有很多的朋友,可調派部下人悄悄潛回刺探便可。”
忽必烈說道:“我蒙古國的那位先賢叫做月裡麻思,乃是我蒙古國百年不出的一名大智者。他若出行,毫不會走岔了方向。何況他隨行帶了一百名蒙古的懦夫,逢山開路,遇水疊橋,平常毛賊天然不在話下。更可況,他是持節而行,走的滿是官路,碰到宋地官府,當昌大歡迎纔是。可宋朝的丞相竟然說向來冇有碰到過蒙古的使臣,這當真讓我百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