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天助[第1頁/共3頁]
崇明八年的仲秋,有著錢唯真坐鎮,錢家人仍然揮金如土、紙醉金迷。
“夫君不要混說”,錢夫人科學,吃緊特長去掩錢唯真的口,又對空拜了三拜,這才嗔道:“團聚佳節的日子,夫君何必說那不吉利的字眼。究竟是甚麼功德,也說與妾身長長見地。”
瞧著台上演得賣力,那扮做齊天大聖的伶人一根金箍棒舞得密不通風,迎來台下合座喝采,錢唯真也叫了一個好字。
台上的孫行者與十萬天兵止了打鬨,一片俯地謝賞的聲音此起彼伏,聽在錢唯真耳裡格外順心,樂得拈鬚而笑。
恐怕昔日的蜜斯妹難堪,由郡南候夫人承辦、七月間京中曆行的賞荷會錢瑰也未插手,連本身的生辰宴都挑選了停頓不辦,隻在府中吃了碗長命麵了事。
前一陣風聲鶴唳,因為許三年的摺子,戶部非常被動,三天兩端被言官們彈劾,錢唯真也隔三差五被崇明帝傳去問話。
錢夫人瞅著丈夫席間興趣很高,一掃前幾日眉宇間儘是略含陰翳的模樣,曉得必是有甚麼困難迎刃而解,心上也輕鬆了起來。
想想丈夫入仕已久,伴了兩朝君王,冇有功績也有苦勞,錢夫人深覺前些時便是杞人憂天。放眼全部朝中,又有哪個敢在丈夫太歲頭上動土?
崇明帝打壓錢唯真,難以躲過朝中眾臣們的眼睛,疇前的幾位閨中好友或多或少都遭到父輩訓戒,與她的來往少了很多。
瞧著一泒肅殺的模樣,錢唯真深怕此次不能矇混過關,一麵苦苦思慮著對策,一麵也做了不好的籌算,籌辦拋出一兩個親信矇混過關。
這戶部尚書的位子不是白做,管著全部國庫銀錢的出入,說得直白些便是西霞的財神爺,錢夫人越想越美,一時候更感覺與有榮焉。
水滿則溢,錢府光輝了這些年,也該是時候韜光隱晦。
晚間回了房,錢夫人體貼腸替錢唯真寬衣,這才謹慎翼翼問道:“夫君本日一掃昔日陰霾,可否說與妾身,是為著甚麼事如此高興?”
她豔若桃李的臉上雖掛著些瀲灩之色,眸中畢竟不似疇前光彩照人。
瞧著徹夜父親輕鬆自如,錢瑰深知事有轉機,錢府約莫又一次柳暗花明。
錢唯真抓住了夫人的手,將她帶到懷裡,就著窗外熏然的月光,低聲向她訴說著事情的原委。
錢夫人聽得夫君讚美,依著平常的風俗,叮嚀人拿簸籮裝了極新的銅錢,往戲台子上頭如水般潑去。
在坐的女眷們釵釧搖擺、脂粉飄香,色色蜀絲與雲錦織就的裙裳五色翩然,滿是繁華斑斕的大師氣象。渾然不曉得大廈將傾,這便是錢家人最後一個熱烈團聚的仲秋。
歌女伶人們歌樂曼舞,玉粒珠喉聲聲動聽,宗子帶著孫兒過來敬酒,錢唯真一飲而儘,望著孫兒天庭飽滿的臉龐暴露讚美的笑容,順手便賞了個足有二兩多重的金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