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夜飲[第1頁/共3頁]
蘇暮寒用過晚膳,去母親跟前請了安,又去尋蘇光複說了會兒話,一來二去遲誤久了。見時候不早,便不擾蘇光複歇息,告彆出來往本身院裡走去。
“暮寒很巴望上疆場殺敵嗎?”夏鈺之以兄長的身份,刻薄地望著蘇暮寒,拍了拍他的肩膀:“邊城之北,還是有胡虜未除。待你三年守孝期滿,總有機遇上疆場馳騁。”
小廝打著燈籠帶路,路過夏鈺之的院子,蘇暮寒見廊下有燈火,知是夏鈺之未睡,便信步走了出去。
直待亥時,郡守夫人才粉麵含春,一臉桃色從正室裡出來。接了郡守遞過來的匣子,將那八十萬兩的銀票好生收起,郡守夫人還是歸去驛站歇息。
想想就要被抽走的三成銀票,郡守夫人慪得肝疼,忍不住將匣子抱得更緊,彷彿那樣就能把銀子留在身邊。
更何況,與他暗裡有著買賣的還不知究竟有著幾處,又是甚麼比例。
素手誰挽風雲係,當仁不讓便是她慕容薇吧?
斷去玉屏山的礦藏,再斷去錢唯真的銀兩,將蘇暮寒最為儀仗的兩翼直接砍斷,他去了邊城又能有甚麼做為?
夜色深濃,夏鈺之毫無睡意,叮嚀人多加些生薑和紅糖,溫了一壺花雕,坐在抄手遊廊的闌乾上看星星,藉著思慮這些題目。
或許兩人今後如許靜坐喝酒的機遇越來越少吧,夏鈺之感染了夜風的纏綿,竟變得無端傷感。
蘇暮寒舉杯與夏鈺之悄悄碰在一起,清脆的碰撞中在夜色裡尤其清楚。
返程當中,夏鈺之極少與蘇暮寒有著交換。他偶爾遠遠凝睇這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卻發覺數日滄桑已然抵過了十數年的交誼,麵前人變得越來越陌生難認。
蘇暮寒還是拿以往的目光對待夏鈺之,曉得如何的話語才氣引得夏鈺之的共鳴,他停了歌聲,向夏鈺之慷慨道:“喧喧簫鼓,催老男兒;匈奴未滅,何故家為?大丈夫忠孝難以分身,暮寒的心機徹夜明顯白白說與三哥,天然是先國後家。”
粗粗一算,錢府銀錢可觀。打從先帝時,錢唯真便任職戶部,這很多年沉澱下來,說一聲富可敵國猶不過分。
兩人移步廊外,在一掛藤蘿彎彎的花架了叫人擺了桌子,淺酌了幾杯。
他不接夏鈺之的話,卻舉著杯望瞭望玉輪,悄悄笑道:“三哥,好美的夜色。溫一碗月光入酒,醉臥疆場酣眠,又是多麼的稱心。”
態度不對,或許終有一天兩人會變成死敵。就如慕容薇古怪的上一世裡,便是蘇暮寒做了天子,他一樣會扯叛逆兵的大旗。
以手中象牙籌悄悄擊打著杯沿,蘇暮寒信口唱起嶽飛的《滿江紅》。
夏鈺之越來越喜好花雕酒入喉的辛辣,他向蘇暮寒舉杯,極當真地說道:“論起來,若不是此次出行,你我二人還甚少有如許對酌的機遇。我便先敬兄弟一杯,願兄弟早早撐起門庭,像大將軍一樣成為國之棟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