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八十九章 渾渾噩噩[第2頁/共3頁]
起意追殺南王,隻是為了當初立下的馬踏天南的誓詞罷了,並冇有其他的來由,至於對宋崖餘避而不見,不是他決計托大,更不是輕視宋崖餘,隻是丟失在雲頂天宮當中未曾出來罷了。
眼下,他站在岸上,看著逼入絕境的南王宋崖餘,誰能想到天南的水成了南王的銷魂湯。
他有點戀慕,如果本身到了窮途末路,不曉得還能不能有五百人捨得賣力,不離不棄。應當是有的,彆的不說,身邊這些鐵甲精騎應當會在,至於那七名白袍,不好說。和鐵甲精騎分歧,這些白袍好似都有神智,隻是冇有開口罷了,一起北上,不管是破圍,還是他竄改行軍線路,隻是一個動機罷了,其他諸事皆是白袍做主,而他不過是渾渾噩噩地活著,如果此事鼓吹出去,定會引發軒然大波。
帝漸河的水漲了很多,綠樹含春雨,青山護曉煙,恰是雨多水漲的時候。河水高了半尺,常日裡這半尺天然是冇甚麼,但是眼下這半尺倒是要命的半尺。帝漸河深處兩丈有三,泅渡而過已是勉強,而這半尺就足以讓渡江的人在河水中多留半刻。如果是平常倒也罷了,隻要水性好總能疇昔,但是現在勁敵環顧,半刻風景也不曉得多少箭矢要落在帝漸河的江麵上。
宋崖餘猜錯了,或者說他的自負和麪子讓他落空了最後一絲生的但願。如果早半天,起意北出餘州,受宋無缺和虞紅顏的庇護,他應當不會死,但是等他明白李落和那支馬隊不成擋不能擋的時候就已經遲了,麾下近衛用身軀堆出來的一道城牆在對峙了三個時候以後就轟然傾圮,而這三個時候,本該是生與死的彆離,但是宋崖餘躊躇了,堂堂一代梟雄,竟然淪落到受小兒和婦人庇護,不管如何都叫他有些遲疑,但是這微微遲疑,就斷了他東山複興的機遇。
這倒是宋崖餘曲解李落了,他這些日子昏昏沉沉,腦海中老是閃現出在雲頂天宮裡看到的畫麵,常常閉上眼睛,老是能看到阿誰睿智而淡泊的男人和他隨便而又無情的那句話,把字刻在石頭上。李落自忖本身心性一貫淡然,冷眼可觀天下榮枯存亡,有些時候便覺本身經常在用超然物外的心態看大甘的浮浮沉沉,殘商如此,大甘如此,大甘以後也如此,所謂千秋萬代,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隻是在瞥見那名男人和那句話以後,他便曉得,以往超然沉著隻是井底之蛙的自娛自樂,看到的天隻要頭頂那一塊,便覺著這個天下也不過如此,實則一片葉子就能把頭頂的天遮得嚴嚴實實,如果放在文人筆下,本身這般造作大抵可稱之為無病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