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四十三章 饞人的冰粉[第1頁/共3頁]
“這戲叫啥?”呼察冬蟬一邊吸溜著冰粉,一邊哈哧哈哧吐著舌頭,太辣,滿頭都是汗。
“嘖嘖,狐狸精啊。”呼察冬蟬放動手裡的碗,細心看了看,評頭品足道,“長的是都雅。”
雲裳曲傳播在麗州掖州一帶,中府彆處很少見,在卓城幾近可貴一見。聽了一會,李落約莫有了幾用心得,雲裳曲是處所化的聲腔,不消管絃伴奏,大多數時候以鑼鼓為奏,一唱眾和,多用徒歌、幫腔,好處在淺顯性、官方性和重視演出的結果,販子鄉民和田間勞作的百姓百姓能夠更喜好這類的唱腔,但是論高雅老是差了些,也難怪在卓城裡看不到雲裳曲。卓城裡常聽的戲是昆江調,講究委宛細緻、流利悠遠,宇清、板正、腔純,很得卓城人家的喜好,特彆是達官朱紫和府中的家眷,再個就是那些文人騷人。昆江調對背景的要求很高,上佳的流光大幕動輒須得千兩銀子,另有各種的旁白戲,有目數,前後照應的曲回戲,後果結果,前塵舊事,一場場一幕幕該交代的都要交代清楚,有鋪墊,有飛騰,不是甚麼人唱得了,也不是甚麼都聽得了的,雅天然是極雅的,不過受眾不免差了點,若叫這卓城百姓甚麼事也不乾,連著聽十幾天戲,冇些家底的冇這個膽量。
“呦,後生,聽口音是外村夫啊,你認得長生殿?現在的年青人還認得老戲的未幾嘍。”中間阿誰老頭磕了磕手裡的眼袋鍋子,驚奇說道。
“哈哈,丫頭,這你可就看走眼了,扮身子演絕唐妃的可不是個女的。”
李落大窘,斜乜她一眼,這話從一個黃花大閨女嘴裡說出來老是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哈哈,難怪。”老頭哈哈一笑,津津有味地看著快到關頭的戲。呼察冬蟬抬眼瞅了瞅,一抹嘴,“中間阿誰花裡胡哨的是誰?”
呼察冬蟬哦了一聲,眸子子就冇分開過手裡的碗,這饞樣,怕是冇幾小我了。
李落坐在戲場邊的樹蔭下,身邊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捲了菸葉,在一旁吞雲吐霧,嗆人得很,也難為他忍得了。
這場戲叫長生殿,戲是頭一次聽,但是這個故事李落曉得。一個開通而又昏庸,風騷而又密意的帝王;一個才貌雙絕的才子,密意妒忌的妃子;一個挾勢弄權、驕奢淫逸、氣度狹小、擅權誤國的奸臣;一個本是國之棟梁的將領,裂土為王,卻不料在一場宮宴以後讓他的野心不成停止,奸滑險惡,傲慢高傲,起兵背叛朝廷;帝君身邊的奸妄小人,矯捷油滑,長於隨機應變,欺上瞞下;一個滿腹經綸,憂國憂民,欲救朝廷於水火當中的豪傑;不為奸臣折腰的誌士,忠肝義膽、慷慨激昂;流浪江湖的掛念著帝君,掛念著妃子的人……林林總總如果都算上,這一齣戲少說也有一百多人,精簡以後怕是也得個三五十人纔敢演,話說小些的草台班子還一定有本領唱一出長生殿。